子是来请求赐婚的,美滋滋的幻想着儿子不日成婚,谁知姚珍“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面不改色道:“儿臣钟情杨戬,还请父王成全。”
姚成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听了姚珍的话,脸上的笑容一僵,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你喜欢谁?”
姚珍认真道:“我喜欢杨戬,这辈子认定他了。”
姚成没想到儿子拖拖拉拉这么多年不肯成婚,竟然是为了杨戬,而且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相亲相爱了十年,自己还一无所知,不由气的脸色巨变,头上青筋乍起,大吼一声如雷喝,“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姜氏本以为凭着姚成对姚珍的疼爱,最多气上一时三刻,便会过去。谁知不一会儿就有一名宫人急赤白脸地冲进中宫,连礼数都顾不上,就气喘吁吁地说:“王后娘娘,您快去看看吧,大王要打死太子呢。”
姜氏听闻情况,心中一紧,急忙前往紫宸殿。一走进正殿,就看到姚珍右脸肿胀,肯定是被姚成打的,身上还有几道血痕,姚成手中紧握着一根鞭子,姚珍梗着脖子站在一旁,似乎无意躲避。姜氏立即急了,冲上前推开姚成,将姚珍护在身后,厉声喝道:“你在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珍儿。”
姚成也不傻,自从知道了姚珍钟情杨戬,思及二人往日相处的情景,恐怕早就好上了,又不免联想到姜氏平日里的言行,想她早就知道儿子和杨戬那档子事,母子二人瞒了自己十多年,不由怒火中烧,指着姜氏鼻子骂道:“贱妇,你生的好儿子。”
姜氏自幼陪同父亲处理西南军政事物,婚后管理后宫,无不游刃有余,并非闺阁弱质女流,见姚成轻贱自己和儿子,立刻反唇相讥,道:“自然是我的好儿子,无论人品长相,都十分出众,平日孝顺父母,无人不赞。”
姚成被姜氏顶撞,气得头晕眼花,用手按住胸膛,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颤巍巍道:“他。。。他喜欢。。喜欢男子。你。。懂不懂啊。”说完一甩袖子,用手遮面,掩盖住脸上的鄙夷。
姜氏冷笑道:“那又如何,又不是伤天害理之事,难道要珍儿欺骗无辜女子,来满足你的私欲吗?”
姚珍没想到自己这个母后,平日里看着和蔼可亲,遇到事了嘴上也不饶人。姚珍不愿因自己出柜,影响两夫妻感情,于是拉拉姜氏,劝道:“一人少说一句吧。”又转头对姚成道:“父王,您有气都冲我来,和母后无关。”
姜氏拍拍姚珍的手,安慰道:“无妨,不全因为是你。”这话倒是不假,姜氏和姚成虽然夫妻多年,但对他早就看不顺眼了,不过是为了儿子还有王后的职责才一直忍耐。
姚成怒气冲头,一时口不择言,对着姜氏道:“你这般以下犯上,就不怕我废了你。”一句话错出唇,满殿宫人无不哗然。
姜氏嗤笑一声,轻蔑道:“陛下以为我父是姜桓楚不成,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废。您今日敢废后,我父亲就敢领兵造反。”
姜氏话音刚落,只听赵妃在殿门外,朗声道:“我看谁敢废后。”姚成和姚珍吵架,宫人们四处去搬救兵,赵妃也是看着姚珍长大的,如何不担心,慌里慌张来到紫宸殿。她见姜氏已在殿中,便不急于进去,只在殿外偷听,听到姚成想要废后,心中一急,忍不住开口。
赵妃走进内殿,冷冷地打量了姚成几眼,森然道:“我父早亡,部下虽然遣散大半,但依然有五万铁骑护卫王畿,如今兵符在我手里。您以为废后消息要数月才能传到西南,远水救不了近火,我这五万铁骑就近在眼前。”赵妃同姚成是青梅竹马,但姚成素来多情,身边新人不断,留她一人独守空闺,这些年赵妃同姜氏相依为命,情谊远不是姚成那点幼年情分可比的。姚成废后那就是要逼死姜氏,赵妃如何能忍。
姚成见姜氏和赵妃拧成一股绳,心中确有忌惮,不敢再对姜氏口出狂言。他到底是帝王之尊,心思深沉,方才是急火攻心,乱了分寸,如今冷静下来,微一沉吟,转向姚珍,叹道:“你乖乖的娶妻生子,私底下想怎么样,父王都不管了。”姚成心下虽气,但就这么一个儿子,真给他打死了,王位没人继承,索性他爱喜欢哪个就喜欢哪个吧,能有后就行了。
姚珍知道这是姚成最大的让步,但娶妻生子,不光辜负了杨戬一片深情,也欺骗了一个无辜女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答应,姚珍摇摇头,斩钉截铁道:“我天性喜爱男子,你让我骗婚,那是万万不能。”
姚成见姚珍冥顽不灵,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宫人们七手八脚,把姚成抬进了后殿,姜氏叹息一声,让姚珍先回去处理伤口,她和赵妃进去守着姚成。
姚珍回到自己宫中,杨戬和周银吓了一跳,好好的出去,怎么满身是伤的回来,这宫里居然还有敢和姚珍动手的人。姚珍把自己出柜的事和二人说了,听得杨戬心疼不已,周银亦是连连皱眉,这下手也太狠了点,都快见骨了,幸亏没打几下就被姜氏给拦住了,不然姚珍得被打丢半条命。
杨戬忙打水给姚珍擦拭伤口,刚才姚珍也是情绪激动,肾上腺素飙升,不觉得疼痛。如今杨戬虽然动作轻柔,姚珍还是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嘴角不住抽搐,只觉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