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现在发现校长对每个异能者都这样……
而另一边的涩泽,早就对校长的视线、笑容,以及各种好听话完全免疫了。
他认真问道,“我是完全按照你给我的符号文本构建的异能模型,怎么会出错?”
“我给你的请君勿死模型,触发时的‘理解’需要有‘请’的意愿,是在诉说为什么不希望对方死去,而不是‘我命令你赶紧痊愈’。”
校长注视着涩泽的眼睛,他对这些太熟悉,回答时几乎不需要思考。
“我很期待你能解析出一个你自己的版本。不过,虽然异能研究是‘人类的学科’,每个人类都能够拥有独特的理解,而这理解一定具有主观性,但‘命令痊愈’与原异能者的理解,恐怕有非常大的差异。就算真的逻辑自洽地解析出来,也很难成功构建。”
这时,校长突然想起请君勿死的濒死前提,发现自己再不治疗就要死掉了,连忙抬手给自己来了一个异能。
青绿色的异能波闪过,他的脸快速恢复了正常,眼球也彻底痊愈,只剩下一道血痕显露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校长和涩泽对血迹都毫不在意,涩泽搬了条椅子坐他旁边。
“怎么知道原异能者的理解?”涩泽想到这些天他接触到的一些异能者,“我发现有的原异能者,对自身本就拥有的异能并没有去尝试理解过。”
“这正是我想要改变的……”校长稍作思索,“我说的原异能者,并不是此世的生来具有这个异能的人,或许我应该改一个字,多造一个词——‘源异能者’怎么样?异能的真正来源。”
“你不是说,没有制造出异能的神吗?”涩泽眼神一动。
“我的确不认为神存在。源异能者与异能,不是神与人类的关系……我更偏向以为那是母亲与孩子的关系。源异能者绝不止一个,不是像所谓上帝一样的万物源头。”校长说,“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异能是具有‘个性’的,就像每个人都独一无二。所以我觉得,异能是‘人类的学科’,研究异能就像研究人类一样,我们理解个性,研究共性。想知道源异能者对异能的理解,只需要去感受异能的个性就可以了。”
“有意思……”涩泽的嘴角轻轻扬起,“学校应该针对这个问题多加一个课程。理论异能学只是关于普遍‘共性’规则的探究与讨论,而纯粹的异能解析与炼金术又太晦涩了。应当在这之间设一个用来帮助异能者去将理论落实的课程。”
“其实我一直在考虑,只不过还有一些事项没有完善。”校长听到涩泽也这样想,高兴地笑道,“我把这个课程暂定为‘实用异能学’……”
两人开始就着新课程讨论起来。
讨论到争议处的时候,校长站起身,把人偶放到椅子上,指着人偶,手舞足蹈地大声说着无关人偶的话,过了一会儿又围着人偶来回踱步转圈,沉默地听涩泽说话,或低声自言自语。
涩泽看起来倒是比较平静,双腿交叠,优雅地从桌上的茶壶中倒了杯红茶,只是,他端着茶杯一口也没喝,语速反而加快了不少。
桌子另一侧的太宰,听了许久,再次望向费奥多尔,眼里充满怀疑。
“你能听懂他们说的什么?”
费奥多尔没回答,他微微一笑,“欢迎来到异能新世界,太宰君。”
太宰盯着他看了几眼,确认了费奥多尔确实能听懂,甚至完全理解校长与涩泽的讨论。
“他不是你创造出来的。”太宰笃定道。
“我可从未这样说过。”费奥多尔说。
太宰眯了眯眼。
得加入横滨市立异能学院。否则,在信息的知晓程度上,会被费奥多尔远远拉开差距。
他将一直拿在手中的黑色账簿放在桌上。
就在太宰的手离开账簿的时刻,低头沉思的校长忽然抬起了头,直直望向那本黑色账簿。
涩泽立即注意到了校长的异状,顺着他的视线一齐看过去。
校长大步走到太宰旁边,紧紧盯着那本账簿,却没有伸手去碰。
他的目光,又开始放空了。
“津云君,您描述的那种材料,我找到了哦。”费奥多尔笑道,“既包含人类的喜悦与痛苦,又锚定不变的过去。褪去所有虚假外壳、打碎既定道义与规则的禁锢,以绝无仅有的真实姿态走向独属于自身的正确,才能迎来真正的复活与新生——完全符合吧?”
太宰注视费奥多尔的眼神,原本就温度不高,现在变得更加冷淡起来。
他抬头望向校长,“安吾按照规则,写下了费奥多尔给的符文。我不知道原理,但依靠这个,可以复活他吗?”
校长这才小心翼翼地捧起了账簿,他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翻阅起里面的内容。
涩泽也走了过来,与他一起安静地阅读。
旁观了一会儿,没有打扰两人阅读账簿,太宰走到费奥多尔面前,平静地俯视他,“有件事我要问你。”
“您请问。”
“为什么人面树激活的时间提前了?”
“提前?”虽是问句,费奥多尔始终带着笑意的眼神并未有什么变化。
“不是我做的。”他轻轻摇了摇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