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御书房。
楚亦霄屏退众人后,脸上的温顺怯懦荡然无存,取代而至的是冷酷阴沉:
“姜家现在越来越过分!恨不得把文武百官,都换成他们的人!”
“朕看用不了多久,姜太尉就想坐在朕的龙椅上了!”
“国师,你要加快动作了。”
姜太尉很少进宫,府中又安插不进他的眼线,只能先解决掉姜鹿茶,拿回宫内的一部分权利。
明宴轻倚着檀木椅子而坐,修长如玉的指尖,缓慢描绘着,手中茶杯上面的花纹:
“最快,两月。”
他要给太后下的毒,是明家的秘药,无色无味。
虽然没有人能检查出来,但发作很慢。
楚亦霄并不满意明宴的回答,眼中掠过精光:
“如果国师能再快一些,朕可以先让你见见那个人。”
叮咚——茶杯稳稳地落在了桌上。
明宴缓缓起身,看了楚亦霄一眼。
那淡漠至极的眼神,仿佛楚亦霄只是路边的一根杂草。
让他莫名地感觉到屈辱。
“臣,尽力而为。”
话是这么说,可明宴漫不经心的态度,像是在随意的敷衍。
楚亦霄冷脸目送着明宴远去,笑得嘲讽。
明宴有什么资格,跟他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大家都是傀儡而已!
百年前,明家的家主,可以窥探天机,帮大楚第一任的皇帝,度过了很多难关。
为了留下能人异士,不会流入别的国家,大楚皇帝给予了对方国师一职,并下旨——
明家的后代,都必须担任大楚国师一职,否则诛九族。
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明家的占卜术,越来越残缺,传到明宴父亲那一代时,已经所剩无几。
所谓的国师,就这样变成了一个摆设。
如果不是百姓们需要一个精神寄托,认为国师在,便能保佑大楚国泰民安,他早就废除明宴了。
最重要的是,明宴现在是唯一能帮他的人
楚亦霄不由攥紧了拳头。
他再多忍一些日子,就能把瞧不起他的人,都杀光了。
-
因为御花园里的鱼都被毒死了,穆兰玥很伤心,鹿茶哄完她,又一同用了午膳。
等回到慈宁宫,已经下午。
偏巧,鹿茶刚进寝殿,便有宫女通报:
“启禀太后娘娘,国师来了,现在在偏殿等您。”
“让他来这里叭。”鹿茶让锦玉卸掉沉重的头冠后,就懒散地靠在了软塌上。
没多久。
明宴出现在门口。
而跟在他后方的宫女,手里则多了一个托盘。
上面放着白玉瓷盅。
“这是安神的汤药,已经温热,请太后服用。”
见明宴站在几步远的位置,不靠近,鹿茶接过宫女呈上的瓷盅,笑容意味不明:ωWω.GoNЬ.οrG
“没想到,国师还会做送药这种小事。”
咋?
怕她发现里面有毒?
明宴从容不迫:
“宫内人多眼杂,臣担心会有不轨之人,借机想害太后。”
他信不过别人。
只有亲眼看着太后喝下,才能放心。
心知肚明的鹿茶,撇了撇嘴。
你就装叭!
她打开瓷盖,里面的药汁黑乎乎的,闻着有股淡淡的酸味。
鹿茶眨巴着眼,望向明宴。
湿漉漉的杏眸,仿佛在期待他能有什么甜甜的吃食。
“这药,看着很苦吖。”
明宴甚至连眼皮都未抬起:“良药苦口。”
“......”
她当初就应该先杀小反派一次哒!
看着平静的明宴,好似那漫天飞雪,虽美,却清洌冰冷,鹿茶不怀好意一笑,面上装作一本正经:
“昨夜,是哀家的不对,太鲁莽。”
“没有问过国师的意愿,便想碰你。”
“后来,还害你流了血。”
明明昨夜什么都没发生,可被鹿茶掐头去尾的这么一说,仿佛明宴和她做了什么。
候在一旁的锦玉,难掩错愕。
昨夜国师不是来给太后看病的吗?!
怎么会......
锦玉环视了一圈殿内同样震惊的宫女太监,立刻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这可不是他们当奴才能听的啊!
明宴自然也听出了鹿茶话语间的暧昧。
他抬头看去。
坐在软塌上的华服少女,双手捧着瓷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