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蒋百夫长拿头名的话,那第三场的阻碍恐怕会比预料中的大……
正想着,裴二已经骑着马回来。
他神情显然有些蔫,翻身下马后,也垂着头,蔫哒哒,抿唇站在李禅秀面前。
“对不起,”他低头丧气,“我没赢。”
他不该去射蒋铳的箭,早知道,只射红圈最中心的位置就行了,还更简单些。
李禅秀感觉他就像垂头丧气,受了委屈的狼犬。
他不由笑了笑,抬手轻抚对方的冰冷头盔,像抚摸梦里养过的一只乖顺的狼犬,道:“不怪你,是他们耍手段。”
蒋校尉说是平局,那他们底下的小兵就算不平,也改变不了什么。
裴二也明白,但还是觉得让李禅秀失望了,咬紧牙保证:“第三场我一定会赢。”
“嗯。”李禅秀认真点头,看着他说,“我相信。”
裴二这才稍松一口气,随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沈姑娘的手正贴着他的头盔,若没有这层铁皮,对方岂不是正……抚摸他的头?
刷地,裴二的耳根忽然红透。
“对了。”李禅秀忽然抽回手,想了想,下决心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样式的灰布袋,塞到裴二手中,“这个你先带在身上。”
裴二正因他抽回手失落,闻言不由攥紧荷包,问:“这是什么?”
“一串佛珠,保佑你能赢,等回来后再还给我就行。”李禅秀说,又叮嘱,“千万别打开看。”
梦中他几度落险,再艰难的时候,都带着这串父亲送的佛珠,最终化险为夷。也许冥冥之中,这串佛珠真能保佑人,他希望这次也能保佑裴二,更保佑他,不必嫁给蒋百夫长。
“……噢。”裴二闻言,方才刚高兴起来的心,又因他说还得还,微微有些失落。
原来不是送给他了啊。
一时心情升了落,落了又升,升了又落,分外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