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常相处,对他都好着
前阵子谢星珩盯他功课盯得紧,居然还有人愿意帮他代写
宋原听着直笑:“那说什么懒?这不是在动脑子吗?你俩别急,脑子好就赢了一半,他又吃不了苦头,以后会为此钻研的。不想吃苦就要上进,总有个苦头’追着他跑,这两年懒就脑子聪明,晚几年起步没关系。
宋游九岁多才被带出家门,不影响他学本事
夫夫俩是当局者迷,又怕顾老爷跟他们客气,得表哥说一句中肯评价,两人心里放松不少
养孩子真是操心啊
送走宋原父子,谢星珩攒了一批“功课本”,抽空送去翰林院。给霍叔玉的那本,藏着林庚的信件,内容不同。顾慎行眼尖,他看见了
他问谢星珩:“为什么他的书厚一些?
谢星珩直言道:“我的贿赂,我想请霍首辅出几道题。
顾慎行哑声,周围的热闹都降低了一点,过了会儿好些人说要沾沾光
压力给到霍叔玉。
霍叔玉笑呵呵,快速翻动书本看了一遍,情绪流畅自然,半点没有传递密信差点被发现的紧张,甚至有种想看乐子的期待感“抛砖引玉。你既然拿文章请教,我爹说不准会看看。
顾慎行不要“说不准”,他让霍叔玉加把劲。
“能否请阁老出几道时政、策问?这类题目实在少,你努力努力,实在不行撒撒娇啊。
霍叔玉都三十了,他爹须发皆白,这般年纪的父子,还撒什么娇?
”我要撒娇了,你们一伙人全得被弹劾。
被霍首辅亲自弹劾,也是官场浓墨重彩的一笔。
大家都不想要
谢星珩跃跃欲试:“只是弹劾一下吗?那你去撒娇吧。
反正他有师叔置着
霍叔玉:“.....
你有事吗
官场没有秘密,翰林院的事又是公开说的。
霍叔玉回家,还没藏书,就被他爹叫去书房问话,
霍钧自然不是叫儿子来撒娇的。
他要看看谢星珩抛砖引玉的文章
霍叔玉静静看着他父亲。
这位三朝首辅,目渐衰老了。尤其是向坤倒台以后,他似乎有兔死狐悲之感,又或是承受了太多来自文官们的压力,原来还有几想黑发,如今一片银白,本就浑浊的双眼,更加看不清情绪。脸上的皱纹越发深、越发多,它们凌乱无规则
霍叔玉常觉得这些皱纹,就是一个人的心。
他爹的心是乱的,眼睛也蒙上了尘土。看不清时事了
霍叔玉轻笑一声,恭敬递上书册
书房里仅有父子二人,他把书本奉上,又拿小铜剪剪灯芯,让室内的光线更加明亮
他放下铜剪,又倒茶,再研墨,安安静静作陪,对此没有一句解释
霍钧翻开书,首页写着“功课本”的书,翻开以后,有几页正经的习题,往后则是一本游记。
霍钧看得认真
他手边有个放大镜,是他看不清字时常会用到的
他拿着细细看,嘴里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孟培德教了个好学生,文风浩荡。字字不提百姓,又字字都是百姓。写得好啊。
林康也是孟培德的学生
霍叔玉点头应是:“儿子与他相识多年,对他这点真心佩服。
霍钧合上书本,放下放大镜,整个人懒懒靠在椅背上。他说话慢悠悠的,每一句都要斟酌半晌,跟儿子讲适也不能交心一般明明暗暗的烛影落在他脸上。让那双眼睛像
个无底窟窿,有几分可怖
他说:“这文章实好,你让他誊录一份,我明目交给皇上看看。
霍叔玉应下
父子俩交谈对象无缝切换,双方心知肚明
半晌过后,霍钧又说:“你是我最聪明的一个孩子,也是最不听我话的孩子。你两个哥哥如今都是朝廷重臣,只有你,还在翰林院耗着。你交朋友,我不管。为父只劝你一句,看他做了什么事。而不是听他说了什么话
一步踏错,合族性命都交付了。但霍钧没拦着
霍叔玉由这个态度,领会到了父亲的意思一一狡兔三窟。
这位当朝首辅,在思退了。
霍叔玉是他的一个赌注
赌败了,他会大义灭亲
赌成了,霍家再延续百年不是问题
霍叔玉轻笑,给霍钧递笔:“他想请父亲出题,我们院里的人,想看看父亲出的政题和策问。
霍钧闭目不语,霍叔玉就这么保持姿势候着
笔尖凝墨,滴滴落下,在桌上点开一颗颗的墨点。
父子俩无声对峙,霍叔玉分毫不让,就在这里硬等
他等到了霍钧睁眼起身,等到了霍钧接过毛笔重新蘸墨
这位看着垂垂老矣,行动都不方便的阁老,落笔如刀,笔走游龙。看不出丝毫老态
霍叔玉见好就收,拿着首辅爹的墨宝,又拿上被看过的功课本,行礼退下
次日清早,他让人把题目给谢星珩送去。里面还有一个嘱咐,让谢星珩把他写的文章抄录一遍,给皇上看看谢星珩看过那本书,民生是他在行的命题,欣然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