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汇合,该赶路还得赶路。
谢星珩的到来,让赶路的队伍热闹起来。
路上走着,总有说不完的话。
夫夫俩昨晚没休息好,骑马太危险,就充当马夫。
谢星珩赶车不太行,主要操作人是江知与。他是陪聊。
后面车厢里,是宋明晖带着两个小宝贝。
孩子到了说话的年纪,就是小话唠。车帘盖着时,他俩喊完爷爷喊爹爹,再说一堆乱码。
谢星珩要是回头掀开车帘,他俩就会瞪圆了眼睛不说话。
重复几次过后,两个小宝贝似乎生气了,会冲着谢星珩嚷嚷着大人们听不懂的话。
谢星珩听了直笑,又给他们拿果干吃。
果干是他处理过的,很小一颗,不小心吞下去也没关系。
丰州县能买到的水果少,谢星珩特地挑选过,选的是宝贝们熟悉一点的梨子果干。
他俩含在嘴里,被甜味惊喜到,能赏谢星珩一个笑脸。
谢星珩跟江知与说:“比我想象中好,我还以为他俩能又哭又闹又不想看见我。”
江知与听着都替他心酸,跟他说:“你刚离开丰州县那阵,他俩真是没日没夜的哭,嗓子都哭哑了好几回。”
小孩儿又不知轻重,还差点哭背气,看着可心疼。
现在是好了些,也幸好孩子太小,不记事。不然性格也得有变化。
江知与跟谢星珩说了很多宝宝趣事。
家里有崽崽幼儿园,他们每天都有人一起玩。大孩子会逗小孩子,他俩还当是互动,也不生气。
小月龄时最喜欢的玩具是六面鼓,现在被打袋鼠取代了。
江知与说:“锦鲤宝宝懒,学爬、学走路都慢些。后来被表哥家的两个孩子半抱着走,慢慢试着松开他,他才会走。但胳膊老抬着,放下来就不会走路。”
表哥家的孩子也不大,大孩子抱小孩子,视角有盲区,顾不上那么多。
谢星珩问:“天玑宝宝呢?急性子,自己跑起来了?”
江知与自从知道天玑宝宝的性格更像他以后,他看天玑宝宝的时候,就多了几分好奇。
他说:“这倒没有,学走路还是稳当的。但很会撒娇,走几步就站着要抱抱,嘴巴一扁,眼泪就上来了。”
还没习惯,以前都是被人抱着的,现在要他自己走,他又喜欢这种感觉,又不适应。
谢星珩听着就笑:“他会撒娇了,我们就能少操点心。”
不然总担心天玑宝宝的性格不好。
中途歇脚时,谢星珩也跟岳父们聊天。
问身体、问家里,又说些他在津口县的事业进展。
在他固有的观念里,父辈的人,对孩子的关心,肯定是事业优先。
但宋明晖问他:“生活怎样?有人在身边照顾吗?”
谢星珩愣了下,再说话语调没飘着扬着,有点“
孩子”样。
“洗衣做饭的人肯定有,不知心。”
就像去酒店住着,有洗衣服务,吃饭也方便。但总不能跟服务人员谈心说事。
江承海说:“先前说了,把来喜带着,你使唤惯了,把他带在身边,做事都方便。你偏不。”
谢星珩这样做是有考虑的。
来喜更加熟悉丰州县,也习惯在府宅做事。人是会来事儿,可到了陌生的县城,各处掣肘,反而不如常年在外行走的镖师大气。
要说机敏吧,他身边也用不上多机敏的人,能听话照做就够了。
来喜留在家里,能帮着把府里的事情理顺,一些小的应酬能做主应对,家里压力小些。
这样说起来,像他这种农家子出身的人,也有不方便之处。
至少从小一起长大的、信得过的助手,他是一个都没有。
人才啊。
还得多搞点人才。
什么时候培养个助理出来用用。
路上吃饭简单,吃完略做休整,就再次上路。
熬到下午,谢星珩撑不住,去马车里补觉。
宋明晖出来坐马车外面,跟江承海一起当马夫。
车厢里,谢星珩睡觉,江知与就看着点宝宝们。
宝宝们午饭后食困,也要睡觉的。
两个孩子有着直接的情感,他们对谢星珩还有微小的记忆,依稀记得是很亲近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会怕,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跟他说话,但睡觉的时候,被爹爹拍着背脊哄着睡,他俩又会习惯性在摊开的木板床上,往另一头滚,两小只在谢星珩身边窝着,才停止滚动。
父子之间,互相望着。
谢星珩心软得一塌糊涂。
难怪都说家是港湾,他都忘记前阵子怎么烦躁,又有哪些负面情绪了。
一天不到,他被治愈了。
他邀请江知与一起睡午觉:“你在那边躺躺。”
马车车厢大,是商户人家最大的型号了。
座位下拉开折叠木板,铺上被褥能当床铺。但大人睡觉,要窝着,小孩子才能平躺着随意活动。
冬天被子厚,躺一个大人跟两个小孩就差不多。
再加个人,就挤一块儿了。会压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