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余货不足,卖都卖不了两天,更别提送。
豆油嘛……出油率是跟上了,可油榨数量有限,三班倒开夜班,都赶不上卖的。
先加人轮班,保持效率。同期让人继续做木榨,扩大规模。
江知与已经吩咐下去,谢星珩过来,只看看进度。
溜达一圈儿,他把李家的油坊惦记上了。
李家做了几十年油料生意,油坊非常大。他们家还做酱油、香油,也做芝麻油、花生油、菜籽油。
只是他们家以茶油发家,主要销售的油类是茶油。其他品类都搭着卖。
拿下李家油坊,江家货品种类能翻数倍。
抄家之祸,有李家举报的功劳。
老李头更是当街大喊,要把江家摁死。
谢星珩不关心他们家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他只看结果。
抄家之事平息后,他答应林庚,暂不追究李家。那时还要赶考,更没时间。
现在好了,李家姑娘当完了“饵”,他正好缺油坊也缺熟练工。
李家就不留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被常知县狠狠压榨后的李家,内账空虚,手头的活动资金也不会多。
家业大,给足时间,他们能休养生息,再次壮大。
但以目前的情况而言,纯挤兑,谢星珩都能把他们家玩死。
非常时刻,他不能太过狠辣,显得他很记仇,很有狼子野心。
这是展现价值的时期,他的表现足够优秀后,会被记住。一念之差,就可能成为未来的祸源。
谢星珩决定上阳谋。
他明明白白要李家的油坊,李家定然不会给。
不给,那就随他怎么收拾。
谢星珩心中计划已定,从榨油坊出来,跟着送油渣去养殖场的车,到了养殖区。
去年开荒的地,撒过一次草种。
开春了,又撒了一次。
去年未冻死的根茎、今年新生的种子,从泥土里钻出绿芽。
放牧在这片区域的小鸡、兔子、鸭子,悠哉寻食。
谢星珩视线再远一点,看见养殖场里,还有小马、小牛、小羊,驴跟骡子也有几头。
品种丰富得过分,这里得改叫牧场了。
农庄事务,都是江知与负责。
他很有奉献精神,不言不语的,就把事情办好了。等谢星珩来看,只需巡视,不用急忙忙的临时派活。
这种性格很吃亏,越跟他相处,谢星珩心间就越发柔软,也就更心疼。
他家小鱼是好性子,待他好,一有事就掏心掏肺,恨不能把所有好东西都塞给他。
说过的、没说过的,但凡小鱼想到了,都给他张罗齐全。
江知与太过懂事,也懂事了太多年,许多事情,由他来做,都显得自然、理所应当。
明明自己很想出来,没得到谢星珩的准话,就默默帮忙。
谢星珩心里叹气,望着这片牧场,也做了一番沉思。
乱世出英雄。
对他们来说都是机会。
他记得小鱼说过,有些偏远地区,没什么官员愿意去,民风又彪悍,不服也不信任外人,当地地方官都是本地人推举。出过一些女官。
大启朝历经三百年,女官制度依然保留,小哥儿怎么就不能争取呢?
那时,他们俩聊天。小鱼说,大家都猜测,小哥儿不能当官的原因,是因为除了一颗孕痣,他们跟男人没大区别。怕影响男权。
万事总有先例,小鱼都破例得了勇士称号,别的自然也能争一争。
谢星珩未来的路,不会在丰州这座小县城。
他要找机会,问问小鱼意愿,若他有野心,谢星珩就要想办法铺路。没有野心,他不会再提。
小鱼太乖,他一件事说两次,不情愿也会依着他。
心思落定,暂放一边。
酱油确认不够,豆油只能正常卖。二期的活动,就以肉制品为主。
家禽家畜养殖,有油渣,养分足。肥猪出栏慢,鸡鸭则快,小一点的,两个月也能捉了。
养殖场培养了兽医,根据谢星珩在建议书上写的基础防治指南,配着科学养殖技术,再请了正经的郎中来坐诊。
给人看病的郎中,被折磨得,渐渐会给牲畜看病了。
庄上人多,有人会接生。
他们也来给母猪接生,做母猪的产后护理。
这种发展走向,让养殖场的人,一听有牲畜病了,面色就忍不住扭曲。
去年正热时,是散养小数量的家禽。
丰收过后,闲人多。养殖场种类跟数量才跟上。
今年夏季还没到,最容易发瘟的季节还远着。趁着没病,狠宰一波。
谢星珩跟活阎王似的,养殖场转一圈,大手一划:“这些全精细养着,提前叫人磨刀,安排人手,下批就卖它们。”
牲畜再做分类,除了可以宰,也能卖活物。
百姓们会抓鸡苗、猪崽养,多是乡镇的人。
乡镇的百姓,手头紧巴些。
谢星珩做生意,有一个习惯,要让他的客户感觉舒心、畅快,掏了钱,还觉得自己赚了。
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