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进去了,大酱方子我已经给了族长家,酱油就由年轻一辈领头,给他们些出头的机会。
“做酱油跟做大酱一样,半年起步。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下季度,你们先种黄豆,做原材料供应,年底第一批酱做出来,我们会扩大规模,到时要再加人的。”
他死说活说,不给准话,不做许诺,没有直接定下跟谁家的谁谁合作。
在场都是颇有生活经验的长辈,哪能听不出来他话里的考察意思?
肯定要加人的,至于把谁家拉入伙,要看表现。
主事很锻炼人,事无巨细,都要他过目。
比府里的琐事更多,人多矛盾也多,
各处平衡牵制,关系利用,以及跟大量不同的人频繁打交道,让江知与短时间里获得了极大提升。
他说:“大家都是族亲,我拉拔谁都一样。”
都是族亲,他要拉拔向着他的。
就是江致微,这阵的忙碌下来,整个人的气质都沉稳朴实了不少。
从前,他作为书生来说,太过圆滑。作为商人来说,又不够精明。整体上,有一种外放的“浮躁”。
今天大伯走了,他搬来这边,跟弟弟合住大宅院,有事好照应,免得谁家突然打上门闹事。
兄弟俩一块儿吃晚饭,江知与找他探听小谢的信里写了什么。
“你看我爹这几天,人都傻了,到处傻乐。”
江致微不说:“你这夫婿好有意思,给你写信,也给大伯写信,就不给我写信,我不是他兄弟?”
江知与在家人面前没心眼儿,听了话赶紧哄着说:“怎么会?小谢信里提到你了,他不是炒了辣椒酱吗?说你赶考路上也能吃。现在在做肉干、果干,都是给你的。”
当然不是给堂哥的。
小谢说,都是给他家小鱼的。
在外奔波辛苦,这年头也没个零嘴,半路上饿了,拿个糕点都嫌弃干巴。
还做了小鱼干。
江知与心间灌了蜜,感觉日子很有盼头。
江致微转了话题,顺着聊,信件内容被揭过。
江府。
江承海回家,府上各院都动了起来,好一番忙碌景象。
他们爷儿俩今晚要好好喝一杯。
就着拿回来的鳝鱼、小龙虾、豆腐,做了八碗下酒菜。
爆炒鳝鱼丝,响油鳝糊,蒜蓉虾仁,虾仁豆腐煲,麻婆豆腐,葱烧豆腐。
外加盐炒花生米,大盆青菜。
主食是鳝鱼砂锅粥、白面馒头。
谢星珩另弄了浇头,做了酸辣口的豆腐脑。
“还能加糖吃。”
这年头,糖很贵。
江承海也爱吃上两口甜食。
他看看满桌好菜,吃甜的混了味儿。
“下次再吃甜的。”
心境转变了,再被一桌好菜招呼着,江承海看他这哥婿是越看越顺眼。
懂事,贴心,识趣,有分寸。
不错,不错。
他家阿晖回来看见,也会满意的。
谢星珩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
“爹,喝什么酒?”
明早走镖,江承海不喝烈酒,拿了自家酿的米酒喝。
米酒酿的时间长,度数就高。才发酵起来,滋味就偏甜。
谢星珩给他倒酒,一杯刚喝,下杯就给满上了,很有眼色劲儿。
他心虚啊。
江家一家子都在农庄苦哈哈的忙,他在家里吃香喝辣。
虽说每天要应付几个拜访的商户,可这也不累人啊。
他还常去大哥大嫂那
里走动。这些日子(),小鱼常往家里送吃送喝?()_[((),生怕他在家里束手束脚,不敢花钱买。他都吃不完。
而且,真正束手束脚,买什么都舍不得的人,是他大哥大嫂。他往家里捎带了不少鸡鸭鱼肉。
妥妥的“扶娘家魔”。
谢星珩是个坦诚人,他做的时候大大方方,王管家刚开始惊愕,因他没藏着掖着像做贼一样,府里上下都看习惯了。
现在江承海回来,他顺便说了下。
江承海哪管这些?
“给你哥嫂的,又不是给外人的。”
说起大哥大嫂,江承海想到孵小鸡的事,顺着话头问了一嘴。
谢星珩摇头:“要再等几天,小鸡不出壳,看不出来。不过我嫂子很聪明,他拿捏不准温度,想着村里都是母鸡孵蛋,就去买了只老母鸡,成天里试温度,就一手摸鸡屁股,一手摸炕。”
江承海:“……”
他不知道小鸡怎么孵,也没打算细问,就想象着这个行为和动作,连声大笑。
谢星珩也乐的:“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
今晚正事是王府那头怎么搭上线。
谢星珩的思路很简单,不论是送礼还是办事,要想人情走得顺,逃不开一个“投其所好”。
打蛇都打七寸,巴结人可不得往心窝里钻?
“有了孩子,就有了软肋。做爹娘的,哪有不盼着儿子成器的?”
江承海很有感触。
哪有做父亲的,能不为孩子操心?
两个聪明人讲话,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