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失败,会有什么后果?”
顾知意盘膝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很是淡然。
杀迁岛擦了擦汗水。
“这其实算作两个母蛊之间的争夺,对于子蛊是没有影响的,咱们需要注意的是,如若对方恼羞成怒,会不会加害小公子。”..
毕竟现在的丑丑,被人家捏在手上。
“另外……两王相争,必有一伤,若成功了还好,若失败了……对于公主您的身子只怕会有损。”
他讨好的笑了笑,只试探着。
“这种事情,无需公主亲自去做,我愿为公主赴汤蹈火……”
顾知意瞟了他一眼。
神情淡淡的,却让他立刻闭了嘴。
杀迁岛知道,永安公主这是防备着他。
虽然在听到可以控制小公子之后,他确实有些心动……
团子端上来了两碗水和一把小刀。
想将母蛊易位,也不是一件易事。
母蛊生性好杀,只有强者才能够使它屈服,意志软弱一些的人都会在母蛊的攻击下七窍流血而亡。
他当初说服母蛊,也很是耗费了一番力气。
拿起小刀,对着自己的手腕,杀迁岛突然顿了顿。
团子警惕的看着他。
“谷主,还在等什么呢?”
杀迁岛犹豫的看着顾知意,忽然一撩衣袍跪在地上。
“这母蛊是我的半生心血,我并非不舍,但有一件事情,还想求公主了却我心中遗憾。”
顾知意眼睛都不抬。
“如果是想要重建杀手谷的话,就不必说了。”
杀迁岛苦笑一声:“那还敢求您做这种事。”
即便和她呆的时间不长,可他对这永安公主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永安公主此人,嫉恶如仇,善恶分明。
雇凶杀人之事,不被上位者所允许。
恐怕在她的心里,自己也只是个应该认罪伏法的杀手头子。
“公主可听说过洛阳王氏?”
顾知意想了想。
“二品世家,洛阳王氏,族中子弟甚多,如今的家主,应该是王庚。”
她瞥向跪在地上的杀迁岛。
“你和王氏什么关系?”
杀迁岛苦笑一声。
“如今的王家家主,是我叔叔。”
团子想了想,凑近悄悄道。
“如今的王家家主上头还有一个兄长,体弱多病,20年前便仙逝了,他下头好像是有一个儿子……据说那孩子是个怪异的,脑子有问题,已经失踪很久了。”
“原来他们是这么传我的?”杀迁岛哈哈大笑。
“脑袋有疾?哈哈哈原来如此……”
在他的讲述之中,顾知意听到了一个极其狗血的故事。
杀迁岛曾经也是个贵族子弟,本名王迁岛。
他的父亲王希,乃是二品世家,王家的嫡长子。
可父亲生来体弱,一年里有大半年都在卧床病瘫,这样的身子,别说武刀弄枪了,连多看几个时辰的书都做不到。
在军政上无所建树也就罢了。
因为身子的缘故,他甚至不能进京赶考。
王希在王家人看来,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一个不能够为王家带来好处的少主,在利益至上的王家,注定是个另类。
杀迁岛便是在这种处境下出生的。
他自小到大,见过了太多异样的目光。
那些人表面上对他恭敬,眼神中却透露着幸灾乐祸,似乎要看着他何时登高跌重,摔进泥里。
也是因为如此,杀迁岛养成了一副倔强的脾气。
他从不愿意服输,事事要争上游,他要让洛阳的世家弟子们都明白,他可以扛起王家的未来。
但在他十岁时,变故突发。
父亲突然重病,危在旦夕,母亲的心思也不放在父亲的身上,却和叔叔来往紧密。
小小的少年被当时那个环境所挟持着,痛苦又无奈。
一天晚上,风雨交加。
母亲突然带了许多人围住了父亲的房间,然后他的父亲就死了。
“他的身体状况分明很好,昨日白天还用了整整半碗米饭,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杀迁岛神情执拗。
他怀疑,是母亲和二叔联手害死了父亲。
他的怀疑当然是正确的。
因为现在王家的当家夫人,便是他的母亲。
叔嫂乱伦。
堂堂二品世家,却有如此多的阴谋算计,肮脏人心。
那个时候的杀迁岛已经学会忍耐了。
他发现,王家没人在乎父亲的死因。
死了一个病秧子少主,还能再多一个年轻有为的少主,是最划算不过的买卖。
他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想着只等来日。
可他二叔却等不下去了。
“我发现有人在我的饭菜里下药,我的身子日渐衰落,和父亲一模一样。
我头晕脑胀,甚至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变得暴躁易怒……
他们二人联手,让我变成了一个聋子,一个瞎子。
没人愿意相信我,孝道的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