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之, 孟清溪的儿子,不足一岁被拐,至今杳无音信, 是死是活无人知晓。
如果他还活着, 大概和夏渔差不多大。
而假设他还活着并参与案件,那他为什么不和外公外婆相认?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去杀人?他那么小就被拐走, 对母亲的爱应该没有深到这种地步。
无数疑问涌上。
怀着对夏渔微妙的信任,陈寄书还是打算在等待孟扶摇来警局之前, 去见一见孟家人。
孟家人似乎没有特别想去寻找这个孩子,至少在和他们接触的时候并没有听到他们谈及孟行之。
听闻他们的来意, 孟家人对视一眼, 孟母满脸憔悴, 愁眉苦脸地说:“那孩子估计是找不回来了。”
他们不是没找过。可是幼年被拐的孩子被找回来的概率微乎其微, 尤其是孟行之身上没有任何可以一眼看出他身份的胎记之类的证明。
而如果能够找到孟清溪,那么孟行之被送去了哪儿也能被知道。
所以他们张贴了孟行之的寻人启事, 但是并没有像寻找孟清溪一样费力寻找他。
夏渔看过寻人启事。
那个小孩长得白白胖胖的, 一看就是被养育得很好, 模样也周正。
望着白发苍苍的两位老人,陈寄书毫无波澜地将徐家人的死讯告诉他们。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孟家父母并不为徐家人的死亡而高兴,他们眉头紧锁:“那清溪的下落岂不是没人知道?”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闪过,快得令夏渔无法抓住那一闪而过的思维。
还没等夏渔想出个名堂来,陈寄书在那边问:“叶风和孟扶摇都失踪了, 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孟扶摇……我们很少见她,都是定期给她打钱。”就如同先前所说,他们对孟扶摇的感情复杂,“至于小风, 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和我们联系了,但我们其实松了一口气。”
孟清溪失踪后,叶风一直陪着他们一起寻找。
叶风和孟清溪的婚姻已经结束,他完全可以离开再婚,他的家人也是这么催促的,认为他完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一个被拐的人身上。
可一晃十多年一十多年过去了,他也没有放弃。
陈寄书:“上一次见面,他有没有对你们说什么?”
孟父摇头,还能说什么,就是吃个饭说一下自己的近况。
孟母见警方多次上门,大概明白了警方的意图:“你们是怀疑他们杀了徐家人吗?”
陈寄书没有正面回答,但他的态度已经算是默认了:“如果你们有叶风的消息,请务必告知我们。”
孟母默然。
从孟家出来,恰好碰到傅松声。他们在调查罗家失火案,正在找当年没有参加元宵晚会的村民。
两人汇合,一合计,听到傅松声说翻遍了几座山头,抽干了镇上的河水,都没有找到孟清溪的尸体。
“说不定也是扔到了和平江里。”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可如果不是确定孟清溪已经遇害,如果没有发现孟清溪的尸体,他们应该不会对死者们下手。”傅松声有些疲惫,语速较快。
夏渔终于知道自己刚才想到的是什么了,她的话说得非常肯定:“所以他们找到了孟清溪的尸体,并带离了现场。之所以没有告知孟家父母,是因为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
孟清溪,孟行之,叶风,徐鹏。这四人都没有被找到。
极有可能是叶风和孟行之在看着孟清溪的尸体和看管徐鹏。
对视一眼,傅松声跟上了她的脑回路:“他们的目的,我明白了,他们想让警方查明孟清溪案和罗家失火案。”
他们想要的不是正义,而是一个真相,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相。
*
安妮,或者说孟扶摇被传唤到警局。
似乎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被发现了,她在来之前把头发染回了黑色,身上的首饰也都取下。
夏渔看到没有化妆的孟扶摇,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认出来。
和摇曳生资的安妮不同,孟扶摇穿着打扮得很素净,表情也是看淡一切的平静。
仿佛下一秒就会供认不讳。
接着她就听见孟扶摇说:“警官,我隐瞒身份不是什么大事吧,怎么能够平白无故冤枉我是杀人犯。”
夏渔:?
怎么说的和表现的不一样?
负责讯问的是姜兴生和季队,而夏渔他们通过玻璃观察。
看着姜兴生摆出来的死者照片,孟扶摇的情绪毫无波动,哪怕是自己的老板,她也无动于衷。
不论他们问的是什么问题,她要么反问警察要证据,要么就用似是而非的话来搪塞。
换了几波人审问都是如此,不管是严厉还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总之主打的就是一个你说我答,但风马牛不相及。
审讯不是姜兴生的强项,从询问室出来,他赶紧给傅松声打了个电话,让擅长这一项的队长来。
傅松声还在祥和镇调查,但也差不多了,他表示很快赶回来。
他赶回来要一段时间,恰好临近中午,一堆人约着去食堂。
容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