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因为他向附近牧民借了一只鼻子最灵的牧羊犬。
利用狗狗灵敏的嗅觉,才终于找到了那个灯下黑的废弃陷阱,成功在夜里于一堆杂草中找到了昏睡的四阿哥。
因为那个陷阱比较小,成年人进不去,四阿哥睡着,叫不醒,还是纳兰一下去将四阿哥抱出了陷阱。
冬天的草原,风又冷又硬,纳兰一找到四阿哥的时候就脱下自己的大氅,将四阿哥裹好才托举出来交给跟来的禁卫。
禁卫赶紧抱着四阿哥返回营地。
索性那个陷阱在土坡下,比较背风,再加上阱口小,底下还垫着干草,相对保暖。
太医看过,说四阿哥没有大碍,只是惊吓过度,手脚和耳朵有些冻
伤,吃点药,敷一些冻疮膏会很快痊愈。
“还好找着了,这要是等到明天……”郝如月简直不敢往下想。
郝如月还在后怕,康熙已然奖赏了纳兰一,并且破格将他升为三等侍卫。
皇上身边都是一等侍卫和二等侍卫,太子身边有个三等侍卫不算逾矩。
况且纳兰一的脑子确实灵光,今日又救了皇子的命,也当得这个三等侍卫。
此处是皇后的寝帐,莫说侍卫,便是太监都只能在皇上在的时候,站在屏风外候着。
若不是情况特殊,七岁的太子和九岁的大阿哥也该避嫌。
纳兰一进不来大帐,郝如月非常自然地替他谢恩。
不管纳兰一真实的身世如何,他都是丰台善堂里的孩子,还叫过她几声额娘。
康熙蹙眉看她:“皇后为何替他谢恩?”
郝如月:忘了这位爱吃闲醋。
这时太子站出来说:“汗阿玛,是儿臣动作慢了。汗阿玛赏了儿臣身边的奴才,儿臣该立刻替他谢恩才对。”
说着打袖子就跪了。
还是他的保成懂事,才七岁就知道给皇后打掩护了,倒是皇后,总也长不大似的。
可自己最爱的不正是她这个样子吗,在他面前想什么就说什么,无所顾忌,天真烂漫。
赏完四阿哥的救命恩人纳兰一,康熙又看向德嫔:“四阿哥身边的人惫懒,全都打发了吧。”
转头对郝如月说:“让内务府挑几个好的送去永和宫。”
从前内务府只听命于皇上,如今不必皇上亲自交代,郝如月说也是一样的。
身为四阿哥的生母,德嫔也难辞其咎,见状忙跪下请罪。
从前只觉得德嫔恬静温柔,今日再看不是温柔而是木讷了,甚至蠢笨,自己的孩子都看不好。
康熙有气恼:“朕以为升你到一宫主位,位份高了,你可以管好身边的人,可以照看好四阿哥,结果还是出了这样的事。”
“你让朕很失望。”康熙忧虑地看了郝如月一眼,“皇后身上不爽利,带不了孩子,暂时将四阿哥送到太后身边养吧。正好五阿哥回去了,太后膝下空虚。”
这是要夺了德嫔自己养孩子的权利?郝如月给德嫔使眼色,德嫔却只是一味地哭。
德嫔一哭,四阿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跟着哭。
帐中顿时哭作一团。
郝如月吩咐人去烧热水,将四阿哥抱走泡澡,拔一拔身上的寒气。
之后才问德嫔:“四阿哥出去玩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后宫诸事,皇上总是肯听皇后的,把四阿哥抱给太后养这事,只是皇上刚刚提起,皇后娘娘还没表态。
德嫔就知道这事有缓,又听见皇后问她,赶紧擦干眼泪回话:“臣妾当时在缝袜子。”
不好好看孩子,躲在帐中缝袜子,康熙真不知道德嫔在想什么。
郝如月觑着皇上的神情,故意扬声教训德
嫔:“给太子缝袜子,难道比四阿哥的安全更重要么?”
德嫔赶紧摇头,说自己不敢了,求皇上再给她一次机会。
太子眨眨眼,帮腔:“汗阿玛,是儿臣贪玩,每日要换好几双袜子,带的袜子有些不够用。儿臣从小穿惯了德娘娘亲手缝的袜子,便去求了德娘娘再给儿臣做几双替换着穿。”
康熙看看皇后,又看太子,心说皇后在他面前总是长不大,照顾太子还是格外细致的,是个难得的慈母。
明知要来冬狩,太子的活动量大,又怎会不给他带够鞋袜。
他们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帮德嫔,不想让德嫔母子分开罢了。
德嫔给太子做里衣鞋袜好像也有几年了,他看过那细密的针脚,摸起来非常舒服,比针工局的手艺都好。
可见是用了心的。
德嫔有这好手艺,康熙还是看过太子的鞋袜才知道的,他自己都没享受过。
德嫔内向,又养着四阿哥,皇后平时多看顾她些也是有的。可德嫔位份低,帮不上皇后什么忙,倒是几年如一日地给太子缝衣裳鞋袜。
算是难得。
况且她第一次跟着出来,难免有些不适应,在宫里都是好好的。
康熙眉头舒展开:“既然情有可原,就许你再养四阿哥几日。若再出纰漏,两罪并罚。”
德嫔赶忙谢恩,太子也说他以后少换几双鞋袜,康熙勾唇:“后日便启程回京,你带的鞋袜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