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藏从太后那里出来, 就听到宫人说苏云翳昏厥过去,他急急的赶到昭华宫里, 看见了仍旧被红绫掉着的苏云翳。
苏云翳嘴角有血迹,萧藏脸色难看的去探他的鼻息,发现他此刻已经是气息奄奄。
“怎么回事?”他质问照看的宫人。
“回萧大人, 奴才按照萧大人的吩咐教弄他, 只是他骨头太硬, 奴才们实在心急了一些……”宫人抬起头觑了一下萧藏的神色, 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萧藏看到一旁放着的几个瓷瓶, 里面的东西已经空了。想来是这群奴才急于求成, 一下子灌了他太多的猛药,叫苏云翳这文人的体质支撑不住了。明日他本来就要将人送出去了,却在这个时候……
“你们出了这样的差错, 明日我拿什么给太后交差!”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萧藏知道训斥这群阉人也无济于事,他捏住苏云翳的下颌, 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苏云翳!”
苏云翳双目紧闭, 双颊上有病态的潮红。
萧藏掴了他两巴掌, 见他仍旧是昏迷的状态, 嘴角的血迹还渐渐发乌。
萧藏松开手,咬牙, “什么时候昏不好, 偏偏要在今日。你以为这样, 就能躲的过了吗?”
“萧大人, 要不要去请御医?”宫人都是知道苏云翳的身份的,若是将他好好的送到太后那里,他们自是无事,要是在他们这里出了差错,只怕得罪的就不止是太后一个了。
“请御医?你们是嫌死的不够快吗。”萧藏将苏云翳囚在这里折辱,自然是要做到掩人耳目。
宫人听他这样说,便不敢再开口。
萧藏看苏云翳的模样,知道不宜再拖下去,但若是找御医,走露了风声,只怕会招来无穷的祸患。萧藏目光阴鸷的盯着苏云翳看了半天,许久才下定了决心,“去宫外,找个郎中过来。”
“是……”
“做事隐秘些,不要叫人发现。”萧藏又叮咛一句。
“是。”
等到昭华宫的奴才都出去了的时候,被红绫缠缚的苏云翳,咳出一口污血,缓缓抬起头来。
……
一个时辰之后,一个蒙眼的郎中,就被宫人带了进来。那郎中紧抱着自己的医箱,因为不能视物,步履踉跄。
“萧大人,人带来了。”宫人将昭华宫的宫门关上之后,才一把扯下那个郎中蒙在眼上的白纱。
郎中刚一被取下蒙眼的纱布,便被面前站的的那位公子慑的说不出话来。
萧藏睨了他一眼,“带他进去。”
“是。”宫人推搡着郎中,进了寝宫中。
郎中见这里的摆设,便知道不是一般的人家,但他也不知,进去之后,会瞧见这样的一幕——一位一看就知道受过不少折辱的男子,被吊着双臂,挂在梁上,从他手臂的多处淤青就可以知道,他已经被关在这里多日了。
“快去给他诊脉!”宫人按着郎中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了一步。
“诶诶!”郎中被催促,连忙上前几步,走进那男子面前。他伸手摸到男子手腕冰凉,和他此刻一身潮红的模样形同极端,他心里一惊,但也不敢往细了思索,只认真的把起脉来。
郎中把了半天的脉,心里约莫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又去看那男子的舌苔,没想到刚一将那个男子的头抬起来,就见那‘昏迷’着的男子,正目光雪亮的望着他。郎中吓了一跳,正要惊呼,却看那清雅的男子,向他摇了摇头,而后就又垂下了眼睫。
后面的宫人没有瞧见这一幕,只问他把出什么来了。
郎中询问,他这几日是否食用了过量的药物,宫人对视一眼,将宫闱里调的秘药给他看了看,郎中一闻,眉头就皱了起来,“这药里含有思笸箩,食用过量,恐伤及男子内腑……”
宫人却不管这些,只问能如何让他醒来。郎中开了个药方给他们,几个宫人拿出去给萧藏看了一眼,便依照吩咐,去宫外抓药了。
萧藏又被太子遣人来叫走,他走之前,把郎中叫出来,嘱咐道,“别的你可以不管,我只要他醒来。”
郎中向来都是以医人为业,头一回听到,只要人醒来,不除病症的。但他看面前的公子,一张阴柔过头的脸上,带着几分煞气,嘴巴张了张,到最后也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萧藏走了之后,这昭华宫里便空了下来,郎中正在翻捡自己药箱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咳嗽声,他回过头,便见到那个男子痛苦的低吟一声,而后再度睁开了眼睛。
“公……公子?”郎中走过去看他。
都说相由心生,面前这公子的长相,温雅俊秀,实在不像是什么歹人,倒像是被歹人囚禁于此。
苏云翳又咳嗽几声,黑血星星点点的落在了地上。
“公子,我这里有些药,你喝了会好受些。”郎中从药箱里翻了个瓷瓶出来,拔出木塞就要喂他喝。
苏云翳摇了摇头,躲开了递到他唇边的瓷瓶。
“公子为何不喝?”
苏云翳道,“我若喝了,只怕境地会更不堪。”他声音虚浮,如飘絮一般。
郎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