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怎么看都像是歪门邪道……
袁珣苦笑一声道:“伯父见谅,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举,说实话,我当真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些黄巾俘虏身上行什么王道之事……今日我手下送来消息,管亥……并非北海黄巾的贼首。”
“什么?!”孔融闻言眼睛暮然睁大了!
袁珣送走孔融,背着手来到一个独立的木屋前,木屋并不大,最多也就是柴房大小,只有们而没有窗,可是门口却是守卫着穿着轻甲,端着缩小版连弩,腰挎精钢环刀的锦衣卫。
在门口还有一个徘徊的身影,周仓。
周仓见到袁珣先是一愣,随后额角便有汗水流了出来。
“公子……”
袁珣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也两天没怎么休息了,去休息休息吧。”
周仓有些急促的道:“公子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让管大哥归顺。”
袁珣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看了周仓一会儿,这才摇头道:“我曾听人家说过一句话,觉得还不错,现在便赠与你——你永远也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说罢,袁珣踮起脚尖拍了拍周仓的肩膀,扬了扬下巴让锦衣卫开门。
因为没有窗户,整个木屋里面很是黑暗,尽管光从大开的门外洒了进去,可是还是让整个木屋里面显得有些昏暗。
木屋的一角,铺满着稻草,稻草上正做着一个大汉,手上带上了粗大的铁链手脚撩。
袁珣进了屋内,转头打量了一下放在大汉身前碗中丝毫未动过的食物。
门外洒进来的光让管亥有些不适应,一时间在铁链叮当的声音中抬起手挡住眼睛。
他的面容因为缺乏睡眠和饥饿显得格外的憔悴苍白。
“小贼……你直接杀了我罢,何必如此折磨我?”因为干渴,管亥的声音有些嘶哑。
袁珣走到他身前,弯腰端起地上的碗,略略闻了闻,瞥了他一眼,摇头道:“上好的炖鹿肉,还有野菜铺在栗米上,若是放在外面,这一碗饭食就能换个顶水灵的丫头。”
“……我们黄天盛世就是要让你这样的人再也没有在外面拿一碗饭换丫头的机会!”
“是么?那么你知道如果没有你们,现在北海国应该是什么样子么?”
袁珣朝外面招了招手,一个锦衣卫抱来一把椅子,袁珣抱着手坐下,翘起个二郎腿,眼神灼灼的盯着管亥。
“贪官遍地,世家圈地,民不聊生!”
管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抬眼瞟了袁珣一眼。
袁珣嘴角微微向上一弯,道:“也许吧……许像你说的,北海一地世家圈地十分严重,以印子钱,放贷,赎买等手段从百姓手里不断吞下自耕田,让百姓沦为他们的佃客,而可能北海某些……不,大部分县上的属官皆是庸碌贪墨之辈,而朝廷只会不断的抽取中税,再让无数的百姓为了上税卖田卖儿卖女。”
管亥沉默一下,抬头看着袁珣。
袁珣再次招手,对锦衣卫说了句什么,然后那锦衣卫从外面递过一双筷子,袁珣居然就端起管亥那碗没动过的饭菜,往嘴里送去。
“……”
管亥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袁珣扒了两口饭,点头道:“正好我还未用膳,正好你不吃,那么不要浪费了,现在快三十万张嘴指着我吃饭,一颗粮食也浪费不得。”
管亥眼神怪异,看着袁珣对那碗早已凉透的剩饭狼吞虎咽,最后袁珣打了个饱嗝,吃下最后一口饭菜,这才摆下碗筷道:“咯……其实你该尝尝的,为你做饭这个妇人手艺还不错。”
袁珣从怀中取出一块绢布手帕擦了擦嘴,这才道:“继续说吧,不过好在北海相乃是孔融,孔老头这人虽然迂腐些,策论一套一套的,却不太会治理地方,但是总归他家祖宗那一套还是学的很透彻。
所以他身为世家,不惜得罪人,也有可能发布一些政令遏制世家兼并土地,并且还会严惩一两个尸餐素位,贪墨为祸的地方官员,然后再次得罪本地世家,要挟他们交出粮种,最后轻徭薄赋让北海百姓过上一两年轻快日子。”
袁珣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最后,孔老头一定会经不住地方压力和世家的反弹被解职返京,或是下野一两年,或是转个文郎之类的不重要的职位了此残生。”
管亥正搞不清楚袁珣到底想说什么,却听袁珣道:“但是总归……北海百姓过上了一两年还算饿不死人的日子。”
管亥闻言身体微微颤了颤。
袁珣找了个顺服的姿势吧二郎腿一翘。
“而现在呢?整个北海遍地黄巾,沽水以南的百姓不从你们都被杀了个赶紧,不带一块屎黄色的头围子都不敢出门,要是不想被饿死,只能去抢别人,因为你们根本也不懂得治理地方,恢复生产,你们只想着打下一个县城,便开一个县城的粮储,然后这个城池中的百姓为了不被饿死,只能再次带上黄头围去抢劫,跟着你们上战场。”
袁珣说完,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这就是你们要的黄天?”
管亥沉默片刻道:“盛世之前……总有大动乱……这些都是在所难免。”
“去你娘的吧!”袁珣冷笑一声,不屑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