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年,但是公子待我如家人,知遇之恩我会以命报答,彼时我们自然不会让自己为董卓所俘。”
袁珣没好气的伸手在陈到头盔上重重一拍,呵斥道:“说什么屁话!彼时没了帝后掣肘,你们需发响箭,我舅父便带人潜伏在上东城附近,他自会接应你们,我也会尽快来接应尔等,不管再怎么样,你需要安安全全回来见我!
即使……即使被俘,也勿要想着自伐,且不要反抗,平白丢了性命,我自会想办法营救你。
贾诩这一计精妙之处便是到时候董卓就算昭告天下帝后乃是我袁珣所杀,也没有人会相信的,因为倘若我要杀帝后,便不会费劲巴力的将帝后带出皇宫,而且我袁家累世公卿,天下人相信谁一目了然。
记住了,活着才能向我尽忠,我还欠你一个婆姨呢。”
陈到年纪比袁珣大不了两岁,听袁珣如此说,顿时心中一暖,眼眶一热,点头道:“公子放心,我爬也要爬回您身边。”
袁珣拍了拍陈到的肩膀道:“我只能给你五十人,一切小心,去吧!”
目送陈到带了五十骑兵往后门处而去,袁珣这才转头朝着董白房间方向走。
后院早已准备了帝后的马车。
来到董白房间,袁珣推门而入,只见董白一身素缟,托腮坐于窗前,正呆呆望着窗外,那近乎孝衣显得那白玉般的面颊更为精致,让整个房间都明艳了几分。
单轮相貌,董白不如海棠,但是其白皙如玉的肤色和高挺的鼻梁、略带蓝色的眼眸都让董白有种异域的美感。
老话说得好,要想俏,一身孝,穿着素衣的董白很好的诠释了这个词。
董白似乎还沉浸在董旻死亡的悲痛中,听得袁珣进门,急忙擦去眼角的泪花,挤出一个笑容,来到袁珣身边道:“夫君回来了?”
袁珣点头轻轻将她拥入怀中,点头说道:“逝者已矣,玉奴需节哀才是。”
董白嘴角牵了牵,勉强笑了一下,点头道:“若是在凉州,按照羌人的习惯,此时需烧篝火宰牛羊烧烤祭奠叔父才是,可惜这里是洛阳……”
袁珣揉了揉董白的脑袋,轻声道:“这有何难?为夫待会儿要出城去军营一趟,玉奴换身衣服随我去,我们可上山狩猎烧烤祭司叔父。”
袁珣轻轻一叹,可惜董白不太可能跟着帝后出逃的马车随行,要不然出事董白会是很好的人质,让整个计划也更加的安全。
自己需赶在帝后车架出城之前赶往军营和大部队会合,彼时也能够更好的接应陈到出城。
董白一听袁珣的话,如同湖水般清澈的眸子陡然一亮,有些兴奋的问道:“真的可以么?”
袁珣呵呵一笑,拍了拍董白的背说道:“赶紧换衣服,晚了就不行了。”
“嘻……”董白轻笑一声,转身小跑着往卧室方向跑去。
董白始终是生长在大漠的女孩,董旻去世本来就让她颇为伤心,来到洛阳后诸多规矩也让她更加不适应,是故听到能和袁珣出去,心中不禁高兴万分。
一来她确实想以西凉风俗祭奠董旻,而来更是想出去散散心。
董白性格豪放,换个衣服当然不会若中原女子一般拖泥带水,片刻后,只见她穿着一身褐色缺胯袍,走了出来,连发髻都打散了随便在脑后用丝带扎了个马尾,腰中蹀躞连匕首都挂好了,一副游侠儿的打扮。
袁珣也不敢在拖时间,牵着董白的手边来到前院马桩处,扶了一把将董白扶上一匹军马之上,这才翻身上马。
此时方悦早已带着伪装成飞熊军的二百多骑士在冠军侯府外集合完毕,一众“飞熊军”簇拥着一架蒙了布帘的马车,赶马车之人正是福伯,他穿了件颇为老旧的汉军制式皮甲,看到袁珣看来,朝袁珣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移开。
董白看到那马车,瘪了瘪嘴,娇哼一声问袁珣道:“她俩也去啊?”
袁珣用手指在董白头上轻轻一弹,笑道:“你堂堂袁家大妇,可不要做一个善妒的女子呀!”
董白吐了吐舌头道:“去就去吧,都是一家人。”
随后也不等袁珣有反应,自己一把抓住缰绳一抖,那绣着云纹的小靴子一夹马腹,驾驭着夜照玉一马当先往前走去,袁珣坐在马后只好环抱董白。
同时袁珣也松了一口气,那马车中一定是叔祖袁隗与父亲袁基。
他转头看向身后宽阔的大街和巍峨的皇城。
再见了,洛阳。
再见了,这些阴谋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