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秋一直不是什么好人,唐姝没有忘记。
如果不是那天她铤而走险,她会和原主一样,落到韩丛手中死掉。
“唐小姐应该看过一出戏,戏里讲了五个人。”
沈望秋忽然宁静下来,以一种平静的口吻道。
唐姝闭着眼睛,不想理他。
沈望秋自顾自道:“戏里的第五个人,不知唐小姐有没有好奇过。那个人是四爷的师傅,如再生父母一样的师傅……”
唐姝睁开眼,抿着唇,听他继续讲。
薄封幼年丧去双亲,离开薄家以后,他想习武强大自身,拜了一个师傅。
师傅待他严厉,但年幼的薄封并不会因此心怀芥蒂,毕竟严师,才能出高徒。
薄封渐渐长大,也开始重新调查父母死因。
他怀疑他的父母并非死于意外,奈何一直没有证据。
师傅知道他要查明生父母的死因,也一直表示支持,可他在搜集证据的途中,却总是受到百般阻拦。
——有人不想让他查到真相。
为此,他开始暗中调查。
两年后,他查出了一点证据,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证据指向了师傅。
他与师傅当面对峙,因为他不信。
这一次的谈话,薄封动摇了。
师傅说,这也许是谁故意制造的假线索,目的就是为了挑拨他们的师徒关系。
并且对方拿出了一些列证据推翻了他先前得到的所有猜测。
薄封狐疑,可苦于没证据。师傅很生气,因为他目无尊长以下犯上,于是按家法处置,薄封挨了顿板子,又被罚跪在门口。
再后来,薄封出任务伤到了腿,自此残疾。
一个残疾人,并不值得让人害怕。
薄封那时候,谁也不信,瞒着师傅继续搜集线索。
终于有一天,他找到了确凿的证据。
那一夜,所有人都说四爷疯了。
雨夜,谭家被血洗,那个曾经被所有人踩在脚底下的少年,如炼狱修罗,从仇人尸骨上踏过。
命运何其可笑,他认的师傅是他的杀父仇人。
讲完,沈望秋以为唐姝会怕,可她只是呆了呆。
“四爷和你不一样,沈望秋。”
女孩儿声音平静,眸子里透着点儿冷漠。
“四爷不会杀无辜的人,而你不一样,你根本不在乎那些枉死的生命。”
沈望秋笑:“我真好奇,四爷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
青年冰冷染血的手指捏着唐姝的下巴,将她下巴上也蹭上了血迹。
唐姝扭头躲开,又被沈望秋强行掰了回来。
她有点生气:“你到底想干嘛?”
沈望秋微微失神,唐姝生得漂亮,也难怪这张脸,四爷会喜欢。
而越是薄封在乎的,他越是想毁掉。
想着,他手指落下来去解唐姝的短衫扣子。
唐姝恼怒:“沈望秋!你到底要干嘛?”
沈望秋:“睡你。”
唐姝愣了一下,想踹他:“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小短衫扣子被他解开后,唐姝整个身体都在用力。
“砰——”
门被打开,唐姝听到砰砰几声枪响,她和沈望秋都愣住了。
两人看向门。
开枪的是四爷。
轮椅上的男人一双眼眸极黑,宛如寒潭,看到唐姝短衫被解开,身体被捆束在床上,气压越发低沉。
沈望秋先站了起来,他笑了笑,唇角溢着抹苦涩:“来的真快啊,四爷。”
薄封的枪口对着他,他也无动于衷。
薄封懒得与他废话,召来身后的人。
季昭带人押住了沈望秋,另一拨人去替唐姝松绑。
得了自由以后,唐姝立即低头把扣子重新扣好,跑向薄封。
即便气到险些失控,男人仍将声音放轻:“沈望秋季昭会处理,我先带你回去。”
唐姝点了点头,绕到四爷身后推轮椅。
她双腿还有些发软,临走前,回头看了沈望秋一眼。这笔仇,她记下了。
天已经黑了,下了雨,唐姝加快速度推薄封进去。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里,慢慢感到心安。
“四爷,我爹娘他们现在怎么样?”
“季昭把他们安顿好了,不用担心。”
“哦。”
车厢内又安静了许久,小姑娘从位置上下来,磨磨蹭蹭爬到了四爷怀中。
“对不起,我来晚了……”
薄封垂下眸,环住她的腰,低哑道。
听说唐姝被劫走的那一刻,他也怕极了。
唐姝也抱住他,闷声道:“四爷没有对不起我。”
说完,她抬起头,冲他甜甜笑了一下。
“你看,我还好好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掉。”
怕他不信,又低头卷起袖口——白皙的手臂上有几道勒痕……小姑娘眨眨眼,把手臂往后一藏。
支吾道:“嗯……就是有点儿勒痕。”
薄封唇角一勾,低头握她手臂:“疼不疼?”
唐姝使劲儿摇头。
下一秒,又点头,嘴角翘着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