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华:“……”
原来这就是她宁愿被骂也要娶的男子。
倒是有几分姿色。
“今日为何也出来得这么晚?”
大将军抬手摸了摸少年的发丝。
君肆用余光打量她。
她今天很特别,穿着粉白襦裙,发髻虽不算华丽,却也漂亮,戴了一根琉璃步摇。
眸里含着淡淡笑意,勾唇时侧颊会显出酒窝,倒有些温软可爱。
少年垂下眸,没有去看将军,默默藏了藏衣袖。
但动作快不过唐姝的眼睛,她很快就发现少年衣袖上已经风干的血迹。
“受伤了?”唐姝眉毛拧了拧。
少年抿着唇,没有做声。
管不了这么多了,唐姝还是打破了不碰他的承诺,温热的手指握住了少年有一星冰凉的腕骨。
手腕翻过来,是胡乱缠绕在上面的绷带,已经被染成了红褐色。
唐姝目光冷了下来,“谁做的?”
君肆还未答话,就见张泽禹垂头丧气从书院走出来。
白槿华的目光也从唐姝那边收了回来,看向自家夫君。
“怎么了?”国公目光淡漠,声线带着些慵懒。
张泽禹推开在她旁边侍奉的小厮,主动去捏按妻主肩膀。
瞧见唐将军的那一秒,张泽禹动作一僵。
气氛有些微妙。
一直沉默的少年抬起头,淡淡扫了一眼张泽禹。
“是他弄伤了你?”唐姝瞬间了然。
白槿华也蹙起眉,抬手按住夫君的手。
张泽禹面色霎时白了,他知道,国公这是已经生了气。
但白槿华还是护内的,“唐将军,话莫要乱说,我家泽禹向来性子温润,怎会伤了你家那位。”
话音一落,张泽禹由悲转喜,甜蜜地看向自家妻主。
唐姝知道对方是打算死不承认,不负这个责了。
躁意上涌,大将军面部柔和的线条绷紧,伸手把少年拉到自己身后。
“白国公口说无凭,做没做,你家那位心中有数。本将军今天只想为阿肆讨个说法。”
“这就有趣了,唐将军,您这不是故意把帽子往我家泽禹头上叩呢。”
白槿华偏过头,“你亲口告诉将军,人是不是你伤的?”
张泽禹眼睛睁大。
他抬起头,嘴里支支吾吾,否认的话也说得磕磕绊绊。
白槿华:“……”
没用的东西。
大将军慵懒地勾勾唇角,“就问你信吗?白国公。”
堂堂凤朝国公,若是连这点勘破谎言的本事都没有,传出去也并不好听。
白槿华面色微僵,但稍纵即逝。
“既然是我家泽禹伤了人,那就问唐将军想要讨个什么说法。”
“第一,给我家阿肆道歉。”
“这简单。”白槿华似乎也累了,转首对身旁人道,“去道个歉。”
张泽禹面色涨红,根本开不出这个口。
“第二,既然我家阿肆手受伤了,那就麻烦张公子给他做几天的书童,供他差使,如何?”
大将军漆眸如星,语气也十分和缓。
但说出的每一点,都精准踩中了他的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