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姝心脏咯噔一声。
这一点的确被她想当然的忽略了。
见她忽然走神，路易斯只当她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他温柔安抚道：“你放心，西瑞尔在教会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唐姝回过神。
她安静询问道：“如果西瑞尔真的与黑暗神有关系，你们会怎么处置她？”
她那么小，都没有成年，却因为一场测试被剥夺了自由和本该拥有的一切。
连未来如何都成了未知数。
唐姝说的是你们。
她完全将自己与路易斯划成了两个阵营。
路易斯微怔，心脏瞬间钝痛了下。
他张了张口，最终并没有隐瞒什么。
“教会会讨论这个问题。”
也就是说，连路易斯这个教皇都并不确定，等待西瑞尔的将会是什么。
唐姝垂下眸。
她什么也没说，最后只问了一句：“我能见一见西瑞尔吗？”
西瑞尔起初对唐姝来说的确是个大反派，是个定时炸弹，如果对方被教会控制住，她自然就不用担心，可以高枕无忧。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唐姝发现，西瑞尔真的太乖了，没有一点狎昵的心思，整个人就像一张纯白的纸。
不仅听话还很好哄，哪里都不像与邪恶沾边。
真的到了与对方被迫分别的地步，唐姝会不舍，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见不得西瑞尔受一点伤害。
就算路易斯给出承诺，不会伤害西瑞尔分毫，唐姝也会控制不住担心。
至于现在，唐姝只有一个念头。
她想见一面西瑞尔。
然而，路易斯轻轻摇了摇头：“教会有规定，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阿姝妹妹。”
唐姝沉默。
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
如果男主说不能，那就是真的不能了。
皇室和教会向来相互制衡，唐姝也无法动用职权，来强迫要求教会什么。
教会有自己的考量，路易斯也不能代表整个教会因为唐姝一个人而徇私。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她？”唐姝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拢，轻声问。
路易斯摇了摇头。
他的确不知道，也无法回答唐姝的问题。
这事关重大，很可能维系了整个王国的命运。
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左右和决定的。
唐姝深呼吸一口气，收拢的手指又缓缓松开。
“好。”
她开口道。
留下这句话，女孩儿就没什么留恋地转身离开。
路易斯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忍，张了张唇，最终也说不出一句合适的安慰的话。
…
回去王宫的路上，唐姝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很沉默。
一想起昨天晚上小公主还软软抱着枕头问她可不可以一起睡，心脏就像被蚂蚁啃噬一般，泛起细细密密的痛。
回到王宫。
唐姝遣退侍女，一个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草场。
她提起裙摆找了一片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
撑着下巴，看着眼前的风景，忽然就有点迷茫。
西瑞尔不在了，唐姝一瞬间就不知道接下来该努力的方向和目标。
脑海里全是有关西瑞尔的回忆。
这时候。
她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