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不甘,父皇就这样轻拿轻放。
那么多的罪证,都无法让赵婉儿伏诛……他眼底闪烁的,皆是深恶痛绝。
皇上一怔,目光有些探究地看向萧玄墨。
当他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恨。
他不由地蹙眉。他记得,他这个儿子,一向恭顺乖巧的,可这一刻他却浑身都竖起了倒刺,字字句句都态度强硬地逼着他处死赵婉儿。
他眼底掠过几分不悦:“墨儿,朕这样处置,自然是有朕的道理,你是在质疑朕的抉择吗?再说,婉妃都已经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了,她好歹为朕生了皇子,陪伴朕这么多年……”
“你若是不满朕的处罚,那不如你坐在朕这个位置?替朕做主,处罚赵贵人?”
皇后扯了扯萧玄墨的衣袖,眼底漫出几分惶恐。
皇上是什么意思,她还能看不出来吗?这是拿定主意,要保住赵婉儿了……他们即使再愤恨,也无法改变皇上的决定。
即使他们继续与皇上硬碰硬,恐怕都无济于事。
萧玄墨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本质,他低垂眼帘,敛去了迸射出的锋芒。
而后,他屈膝跪在地上:“父皇息怒,是儿臣逾越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该继续忍耐的,他不该冲动的。
宋徽等人,都无比愤慨。
强烈表达了对皇上这个处置的不满。
“皇上,墨王没别的意思,不止是他认为,你这处罚太轻了,便连我们都觉得陛下的处罚不妥。”
“还请陛下三思……婉妃罪行累累,决不能这样轻饶。否则,如何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是啊皇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皇上彻底怒了,他狠狠地摔了手边的一个茶盏。
碎片迸溅出去,带了股凌厉之势。
“放肆,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朕是一国之君,朕想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们来反驳。这其中未必没有隐情,婉妃今日中毒,朕还想要好好查查,到底是谁害她呢。她犯罪是一回事,被人下毒毒害又是另外一回事。等到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朕再做定夺。”
“谁若再敢有异议,朕也会奉陪到底。不管你们说什么,赵贵人朕保定了……”
宋徽等人,刹那间鸦雀无声。
他们面上皆是愤愤,特别生气皇上这副护着婉妃的架势。
可他们虽然生气,却也不敢再违逆皇上……他们清楚地知道,皇上的忍耐已然达到了极限。
再继续威逼下去,恐怕他们的这位皇帝,非得恼羞成怒,做出一些更加荒唐的事情来。
对于这位皇帝的荒唐,他们还是挺畏惧的。
萧廷宴瞧着眼前的形势,他自知再纠缠下去,已然没了任何的意义。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冷冷的看向皇上:“皇兄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们就等着皇兄的查明真相……到底是她的自导自演,还是真的有人要害她……三日后,希望皇兄能给我们一个结果。”
皇上目光晦暗地看着萧廷宴,他眼底浮现一抹恼意,他宣召萧廷宴入宫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嘉荣的死,而问罪萧廷宴的。
谁知道,他和婉妃还没来得及将嘉荣死亡的罪名,推到萧廷宴身上,倒是让他先发制人,先揭露了婉妃的罪行。
到了此刻,皇上才彻底看清楚,萧廷宴到底是怎样一个心思深沉,手腕毒辣的人。
他联合多方势力,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样的心机,这样的手段,若是他还继续留着,恐怕终有一日,会反噬到他身上来。
皇上握着拳头,心里暗恨不已。
他抬了抬下巴:“朕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无事的话,退下吧。朕有些累了……”
萧廷宴不置可否,淡淡笑着转身离去。
临走的时候,他似有若无地瞥了眼惠妃……
惠妃跪在地上,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众人全都退出殿内,唯有惠妃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皇上眼底掠过几分不悦:“怎么,惠妃你是还有什么事?”
惠妃猛然抬起头来,眸光波澜不惊地看着他:“陛下,你就真的这样放任赵婉儿了?”
“赵婉儿作孽深重,你怎么就这样轻易饶了她?臣妾真的想不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何对她依旧痴迷?痴迷到,她即使害死了那么多人,你还依旧要保她是吗?”
皇上一脸厌烦,不耐地回道:“皇后都没什么意见了,你又在这里纠缠什么?还不速速退下?朕现在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无比……”
惠妃眼底漫上几分痛楚,她勾唇低声笑了起来。
“恶心无比?皇上,你居然用这样的字眼羞辱我?赵婉儿作恶多端,你难道不觉得,她比我更恶心吗?还是,无论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