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年后的许悠然是设计绑架叶翩的反派boss, 颜歌怀疑自己很可能也在其中掺了一脚。
准确地说,掺和进去的人不是她,而是她这个角色。
对于上辈子的简晨枫而言, 害死他的罪魁祸首之一, 就是她这副身体的原主。
……搞半天小丑竟是她自己吗?!
不过,要真是她的手笔,掌控权也就落到了她自己手里,给他续命的事反而好办了。
考虑到叶翩的豪门背景, 除了后妈和许大小姐这两个身份确切的人,另外还有一些势力可能对叶翩下手。
——像叶、楚两家的仇家、生意场上的对手, 都有绑架叶家千金的动机。
但这些势力从原文中暂时找不到, 豪门大佬之间的恩仇也不是颜歌能够随便调查出来的, 想查这些可能得拜托许从容。
在那之前, 她还需要和简晨枫详细聊聊,他曾经和绑匪近距离接触过,说不定能提供些有用的细节。
等简晨枫忙完有空详聊,已经到了养生的大爷大妈们该睡觉的时间,他向她拨去了视频通话。
看到视频邀请, 颜歌迟疑片刻才按下接听按钮, 手机立到桌面的支架上, 坐在桌前跟他打招呼。
“嗨这位朋友, ”顺便表达了她的疑惑, “你为什么要拨视频?”
“喔,我手抖,按错了。”
没按错,他故意的,因为想见她。
镜头里, 她的长发在脑后团了个松散的丸子,几缕发丝散乱地垂落,单手放在桌面上撑着头和半个身子。
懒洋洋的样子让他想起打盹的猫。
“要不我挂断,换回语音通话?”他说。
颜歌空出来的那只手摆了摆,“不用,就这样吧。”
他现在人在酒店,才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用毛巾在发上擦了擦,“你要问我什么?”
等了会儿没人回话,他抬头看向屏幕,只见她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是那种类似发呆的注视,双眼分明没有聚焦,他却莫名地有种仿佛被她用眼神调戏了的错觉,不由得脸上发烫。
好在镜头里的自己看起来一切正常,他出声问道:“干嘛盯着我看,我怎么了吗?”
颜歌回神,坐直身子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摇头,“没怎么,我网卡了。”
网没卡,只是美人出浴过于秀色可餐,让她短暂地失智沉迷了一下下。
简晨枫也没注意到她究竟卡没卡,不过这不重要,他重新问了一次前面的问题,“你想问我什么?”
颜歌想让他回忆他的死亡现场,最好能将他和绑匪接触的全部细节都告诉她。
但想来死于非命必然是一段可怕的记忆,正如她自己也完全不愿意回想当初在公交车火海里一头撞死的场面。
所以她没忍心一上来就逼他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换了个打听路线,先从局部问起。
“我想问你叶翩的家庭关系,”她说:“她现在和家里闹得不是挺不愉快的吗,后来怎么样了?”
简晨枫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但这题他会答,“后来她家关系很融洽,应该是……一年之后的事。”
一年后的某天,叶翩的妹妹险些被高空坠落的花盆当头砸中,危急关头幸有叶翩将她推开,躲过了致命的一盆。
叶翩自己则被花盆砸中后背,砸出内伤当场吐血被抬去医院抢救。
这事过后,她后妈和她妹她弟终于良心发现,悔过自新痛改前非接纳了叶翩,从此全家洗白加入女主阵营。
善良的主人公,总是可以用爱化解所有仇恨,翩翩子拿的果然是圣母玛丽苏女主剧本没错了。
话虽如此,可谁知道后妈是不是真的洗白了、后面还会不会有反转。颜歌问:“照你看来,绑架叶翩的幕后黑手,有没有可能是她后妈?”
简晨枫回答得果断,“我觉得不是。”
“为什么?”
“因为那个人给绑匪提的要求,不像是后妈会提的。”
简晨枫给颜歌讲了一下他在死亡现场看到听到的情况:
当时三个绑匪将他和叶翩带进了一座废弃厂房,门都还没合上,其中一个绑匪就迫不及待地解下裤子,开始扒叶翩的衣服——我们称这位绑匪为扒衣绑匪。
这时,另一位手持摄像机的绑匪——我们叫他摄像绑匪——阻止了扒衣绑匪的动作。
摄像绑匪说:“你先等等,我还没开机。”
扒衣绑匪看了看黑洞洞的摄像头,似乎瞬间兴致全无六欲皆空了,怒骂:“***,那娘们儿什么毛病,拿哥几个当拍毛片的使唤上了?”
——扒衣绑匪口中的“那娘们儿”,指的就是雇佣他们的人。
摄像绑匪听后也发出感叹:“像她这种要求,我这辈子都没听说过。女人的嫉妒心不能小瞧啊……。”
扒衣绑匪应和:“可不是,看那小娘们儿长的挺清纯的,没想到里头是蛇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