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累得抵在谢惊昼肩上时,这人也吐槽了一句类似的话。
谢惊昼怕是比任何人都急切,可是,谁让他非要办一场大雍风格的婚礼。
光是阚楹的凤冠霞帔从定方案、找材料,再到刺绣和制作成衣整整花了13个月。
再有其他的一系列准备,全部完成就一年半过去了,上周末,婚礼才正式提上日程。
“谢惊昼。”阚楹突然叫他,“我好像一直忘了和你说一句话。”
谢惊昼上半身往前倾,额头相抵,“嗯?”
阚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点漆似的黑眸直直地望进他眼底。
“我也爱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像浸润了醇香的烈酒,在谢惊昼的胸膛里轰然炸开,含着浅醉的余韵流向他的四肢百骸,怕是很久很久都散不开了。
谢惊昼喉结滚了滚。
他欺身上前,直视着阚楹,嗓音哑得不像话,“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不准再偷吃那么多冰淇淋。”
“……”阚楹用毛巾往他脸上狠抹,又是恼羞又是撒气。
111趴在兔兔笼子里,小心翼翼瞅着二人。
哎,人类也太奇怪了。
前一刻含情脉脉,这会儿就吵上架了?
——
农历六月十一,宜嫁娶。
这一天,网上热搜#阚楹谢惊昼婚礼#大爆。
网友们点开一看,婚礼现场的照片一张也没看见,倒是祝贺的人比比皆是。
他们看着商界、文艺界、时尚界甚至科技界的不同公司和个人送上的祝贺,神情木然。
难道这就是两大CEO结婚的排面吗?!
此时,南市的一处山水园林里,亭台楼阁,水榭花廊,放眼一看竟然全挂上了红绸。
朱红、鎏金、龙凤柱。
翡翠、珊瑚、琉璃台。
但凡被请来的宾客们,无一不为眼前的场景而惊艳,若不是他们穿着西装和礼服,当真有种自己穿越了时空的错觉。
圈子里举行国风婚礼的新人也有,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讲究这般雅致的国风婚礼。
好似真有这么一个朝代,真有这么一个园林,真有这么一场盛大婚礼。
阚楹隔着窗户,看见了廊下排排挂起的灯笼。
恍若夜间萤火,明亮璀璨。
也难为谢惊昼能让人布置得这么像她在大雍时的宫殿。
“真美啊。”姜初喃喃道。
岳从溪也说道:“真的很美。”
房间里除了姜初和岳从溪,还有其他人在。
有妆娘有亲戚家的同辈还有阚楹在古琴协会和美术协会里关系很不错的几位老前辈。
姜初低声和阚楹打听,“楹楹,你们找的哪家策划公司啊?回头介绍下?我结婚时也想搞个这样的婚礼。”
阚楹抬眸,“你也想?”
姜初果断点头,“嗯!”
阚楹挪开视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有点困难。”
“怎么就困难了?天价?”
“这是谢惊昼一手策划的。”
“……”姜初默默地别开头,“祝你们长长久久,幸福合乐。”
阚楹扶了下发髻上的步摇,“谢谢。”
在大雍举行婚礼,有不少繁琐的细节,两个人经过几次后半夜里的商量,一致决定将大雍和现代的习俗适当中和,这就有了今日的婚礼。
正场两侧有三扇圆形拱门。
阚楹和谢惊昼隔着拱门下的红绸,遥遥相望,旋即,极有默契地同时款步走向对方。
台下,阚珩紧紧盯着二人,心里暗自发誓。
要是谢惊昼敢欺负他姐,他肯定不会放过他。
相比阚珩,阚谢两家的长辈脸上俱是欣慰。
说来也是奇怪,虽然两个孩子领证两年多了,但只有真亲眼看见婚礼,他们才有一丝真实感。
司仪在前面诵读婚书内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
当“桂馥兰馨”一词落下时,阚楹和谢惊昼也走到了彼此面前。
无需多言便弯下腰,完成了夫妻对拜。
祝贺的掌声似潮水般涌来。
谢惊昼抵在阚楹耳边,“殿下,我想亲你。”
阚楹不轻不重地揪他耳朵,“你什么时候会打申请了?”
谢惊昼也不回答,径直俯下身,亲了上去。
在这个温柔而绵长的吻里。
他轻笑,“这申请我得打一辈子,望殿下恩准。”
世间人来人往,得一人足矣
也不负两世的彼此奔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