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修炼的时间总是很快的, 当惊鸿尊者出关后就发现一年前收的徒弟已经炼气大圆满境了。
杭素正在逗弄仙鹤，她往天上扔一枚培元丹，仙鹤长长的喙一叨, 丹药就落入它嘴里，一人一鹤玩的不亦乐乎。
一个转身, 杭素看到惊鸿尊者, 忙规矩站好, 恭敬道：“师父安好。”
惊鸿尊者看她手中的丹药，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培元丹, 徒儿现在服用也没有效果, 便给小鹤吃了。”杭素一派天真的模样。
因为杭素是飘渺峰唯一弟子，宗门贡献点初始就多, 炼气期丹药予取予求，杭素本来想多拿点丹药快点升级，没想到已经炼气期大圆满了，丹药还没有吃完，只能便宜代步灵兽了。
惊鸿尊者默了一下，徒弟不用请教自己就到了大圆满, 就说她是天资好吧，可那丹药当糖丸喂灵兽是什么操作，他依稀记得这个徒弟是乞讨为生, 难道是一遭富贵把持不住？
为了徒弟的心性, 惊鸿尊者想了下道：“你既然已经到了大圆满之境, 该考虑筑基一事, 筑基有两个选择，一为服用筑基丹，另一个则是凭天资筑基, 你怎么想的？”
杭素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服用筑基丹。”
惊鸿尊者简直不敢相信，皱眉道：“你是单灵根，万里挑一，连凭自身实力筑基的决心没有？”
“师父你怎么发脾气了？好逸恶劳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徒儿与您推心置腹才说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你这个反应，难道是叫徒儿撒谎吗？”杭素委屈巴巴地道。
惊鸿尊者眉心跳了一下，斥道：“为师从没这个意思，我来问你，你就没想过修炼有成，飞升仙界吗？”
杭素摇摇头，道：“师父这么厉害的人没有飞升，我现在才炼气期，妄想飞升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与其想那么远，还不如眼与当下，总好过飞升飞不成，还有诸多遗憾，岂不是两头成空。”
惊鸿尊者只觉膝盖好像中了一箭，飞升飞不了，还有遗憾，说的不就是他吗，他不止是遗憾，那还是拦住他飞升的执念。
一瞬间，惊鸿尊者气息激荡，眼前恍惚看到万年前，白羽尊者只身一人迎接天地浩劫，一人一剑，与浩劫战得难舍难分，而他，只敢在远处观望，连与她一起抵抗浩劫的勇气没有。
天地浩劫被白羽尊者以本命飞剑打散，又以三魂七魄封印，白羽尊者最终身死，两个同样强悍的存在，让惊鸿尊者心中生出无地自容之感，他害怕飞升，又渴望飞升，遂发心魔誓言，不复活白羽，则不成仙。
转眼万年……
恍惚只是一瞬间，回过神来的惊鸿尊者看杭素的脸，甚至怀疑天道是不是搞错了，她怎么会是自己飞升的机缘，是他走火入魔的推手还差不多吧……
“为师一句，你就要顶嘴数句，看来本尊教不得你，你下山去吧！”惊鸿尊者一甩袖，气浪把杭素推了个跟头，杭素顺势坐倒，不敢置信地看惊鸿，一刹那，眸中汪了两包眼泪，要掉不掉，她哭道：“师父好不讲理，说不赢我就要逐我出师门，也不想想被您逐出师门，我还怎么过活，我才不要下山，要么您今天把我打死，我生是飘渺峰弟子，死也是飘渺峰的怨灵！”
她边哭边说，即可怜巴巴，又调理清楚，惊鸿尊者本就只是为了吓她一下，没想到人没有吓到，倒把自己给难住了。
“莫哭了！”
杭素果然不哭了，眼巴巴看惊鸿尊者，惊鸿一哽，杭素这明显就是假哭，真是一点不遮掩，他怒急，居然笑出声来，呵斥道：“本尊知道你是乞讨为生，装乖卖巧，撒泼打滚是一等一的，可你既然入了我飘渺峰，这些乱七八糟的习性就得尽数改去，此次，本尊就罚你去寒窟思过半年，你可服气？”
“师父……”
“那就一年！”
杭素唬了一跳，连忙道：“服气服气，一年太长，我还没有筑基呢，冻死在寒窟骨头也寻不见！”
惊鸿睨她一眼，也没有再往上加，只是道：“既然如此，你立时起身去寒窟吧。”
杭素磨磨蹭蹭爬起来，似乎等师父改变主意，惊鸿恍若未见，甩袖就走了。
杭素哀叹一声，一把抱过看戏的仙鹤，恶狠狠地道：“我受此责罚是因你而起，你吃了我那些丹药，今日就同我一起去受罚吧！”
仙鹤蒲扇翅膀，叫了几声，杭素轻哼一声道：“你问我为什么惹师父生气！你这个扁毛畜生怎么会知道，付出的越多，就会越看中，师父对我发怒，也是付出的一种，我现在多惹师父生气，等我在寒窟筑基成功，师父就会有多高兴！”
仙鹤又叫了几声，杭素道：“你问我为什么非要去寒窟？呵，这还不明白，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吗，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我这招叫欲扬先抑，我不止要当飘渺峰唯一的弟子，还要当师父唯一的徒弟！”
杭素说完，一巴掌拍在仙鹤背上，道：“问问问，你长了嘴就知道吃和问，你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