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有时候会想。
她在西疆那是立了功,不是犯了罪,为什么要把她跟太子配?
她不可能嫁给太子,这个脸早晚是要撕破的。
此刻她开口,果断的、狠狠的!揉搓起姬澈的那一颗雄赳赳气昂昂的自信心:
“太子殿下不要用太子妃的礼仪来要求我,我也不可能是太子妃。殿下,你放心就是了。”
那保证的语气,将一直高高在上的姬澈,气到了。
“因为楚王么?”姬澈的笑容,习惯性地维持着。
云姒说“不”,姬澈并不信。
“孤会同意楚王随行护送,让他先死心。”
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坦白来讲,姬澈从出生开始就没有遇到过。
马车上,姬澈面色生寒,看着口中舌头被重新缝合过的明月:
“彻底割了舌头,再也说不了话,那也算是干脆。可他却把你的舌头割了又缝上,还缝成了这样。”
“这是要你尝尝,以后有舌头,也难开口。你若是不喜不服,就只能自己把缝好的舌头再割下来,永远做个哑巴。”
这种比绝望还绝望的希望,够狠够绝。
姬澈捏着明月的下巴,幽冷问:“九爷手下的人做的?”
明月眼泪落下,摇摇头,快速在马车上写。
“云姒让人割的?”
姬澈倒是意外。
这丝毫不像是在西洲人人传闻的娇娇女。
姬澈伸手在明月的头上拍了拍,像是拍一条忠心的狗。
明月心中难受,扭头朝着马车外看去。
云姒站在门口,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故而回头。
她看着明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再指了指明月。
——再瞪下次就是你的眼睛。
明月打了个寒战,云姒这么恨,出乎意料。
姬澈含笑吩咐车夫起程。
看着脚边跪着的明月:“她倒是不单单是个有用的花瓶,若是没有嫁给过楚王,也值得孤用点心把她拿到手。只可惜……而且,如今还很难驾驭。”
姬澈让明月以后跟云姒说话注意点。
如此,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明月心中不甘,可是又知道,云姒的身份,不是她惹得起的。
如今太子也看重她,以后,只怕在云姒面前,只能低头。
看着马车走远,云姒才要转身进去。
如今警惕心很强的她,依稀就发现有些不妥。
似乎有人,在窥探自己。
这几天,都有这种感觉。
让人去查,却又查不到。
等着她消失在门口,遥遥的楼房上,几个人才收回眼,开始收拾整理东西。
上面画的都是云姒的一举一动,还有今天她吃的用的,说的做的,就连每天穿的什么衣服,什么颜色。gòйЪ.ōΓg
能探到的,都事无巨细。
那信皮上,还写着所寄去的地方,是西洲。
天色明明,云姒再进九王府时,发现霍慎之已经不在正堂了。
空青跟在一旁,有些不明就里:“主子,是不是因为你要回西洲,太子又暗示主子你要跟他成婚,所以九爷不高兴?”
云姒摇摇头:“不是,九爷不是这等幼稚的。他清楚,我跟太子没可能,也知道,这都是旁人一厢情愿,与我无关,不会因此迁怒我。”
跟成熟的男人在一起,也好也不好的,就是有些事情很清楚。有些事情,他不说,就怎么都想不到。
“王叔说九爷在书房,主子要去吗?”空青小心地问。
云姒想了想:“去吧?”
可是到了书房,霍慎之也一直在看公文,没有看她。
云姒实在不是一个喜欢冷处理的人,她走过去,大着胆子抽了他手中的书文。
霍慎之这才抬眸,静静地看着她,不怒不喜。
云姒都觉得莫名其妙:“给我定罪之前,总得先告诉我为什么吧?”
她今天开开心心地来找他,平白被他的态度泼了一盆冷水。
她才应该不开心!
霍慎之眼底,开始铺展起一层薄薄的阴霾。
王叔这会儿,又过来了:“楚王来了。”
“谁,霍临烨?”云姒转头去看在外面的王叔。
王叔也不敢进来。
他在王府伺候了那么多年,第一次从自家王爷身上感觉到令人胆战心惊不同寻常。
“是的,而且,是专门来找云大夫你的。说是有几句话,要交代,交代完了就走。”
王叔就差把头插在土里了。
还补充:“说是今日见不到,早晚也会见到。云大夫没必要推脱。”
云姒“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