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让他自己告诉你吧。”
“啊?哦,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望云。”谢黎明年轻的时候浮夸浪荡,满脸王霸之气,不把一切放在眼里。
现在却因为井望云的一句“其实他从来没有真正怪过你”而变得眼眶通红,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哽咽。
正走到门口的许辞把这一切尽收耳底,推开门的那只手僵了僵,好半天才真正把门推开走进去。
这些年他固执地走那条对抗四色花和清丰集团的路,不跟任何亲友联系,其实他一直都觉得很抱歉。作为人子,他亏欠了父亲太多太多。
可他不是愿意为自己辩解、又或者主动解释什么的人。每次打开手机看到谢黎明这个三个字想要说些什么,那通电话也就始终没打出去。
井望云因为常年在美国治病,而且与谢黎明之间没有那层父子关系的束缚,两个人反倒要亲近许多。
此刻他顺水推舟,走到谢黎明面前,到底顺着井望云的话题开了口:“爸,抱歉。这些年,我亏欠你很多。希望以后能尽量弥补。这次我特意带了……带了爱人过来,希望他能得到你的认可。”
谢黎明几乎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赶紧拉着许辞落座。
父子俩都是直接的人,聊了大概半个小时,把话都说开了。大概血缘关系里真有某种神奇的因子,两人这么多年不见的隔阂,倒也就这么不知不觉消除了。
见状,井望云由他们父子俩继续谈心,他给祁臧发了微信。“你可以进来了。”
谢黎明见许辞言语间没有多排斥自己的意思了,赶紧打听起他那爱人的情况。
“那姑娘是哪里人,漂亮吗?出身我不在意的。我们家不是管姑娘要嫁妆的那种人!我们家有的是钱啊!”
“别的一切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她人要好。你别怪我直接,你这性格脾气吧……你得找个情绪稳定的,温柔的。当然了,你们三观得合!”
话到这里,谢黎明拿出一瓶红酒,给许辞和自己各倒了一小杯。“来,尝尝。我去年在法国买了个小酒庄,这是我亲手酿的。”
许辞瞳孔被酒色映红,情不自禁地端起了面前这杯酒,摇晃了好几下,即将要喝之际,听见谢黎明又强调着道:“你还没说你爱人到底什么情况呢。记得啊,一定要温柔、脾气好、情绪稳定。
“我这话的意思,不是说你一定要压女方一头,但这夫妻间讲究互补,你们两个都是暴脾气不服管的话,那日子还怎么过呢是不是。那家里得每天鸡飞蛋打了。所以对方一定要温柔、能顺着你的……切记啊,要温柔——”
下一刻,一个英俊高大的身影如利剑一般冲进包厢,一把抢走许辞手里的酒杯,再扼住他的手腕,端起他的下巴,表情凶煞如阎王降世,以非常凶狠的训斥口吻厉声道:“说了多少次了不准喝酒不准喝酒?!怎么又背着我喝酒?!是不是又做错了?!”
“要温——”话没说完,“温柔”的“柔”字卡在喉头半晌,谢黎明好不容易把它咽下去,再皱着眉看向祁臧,“请问……你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