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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沟北岸,北周大寨。
白日的激战最终还是没有守住北岸壁垒,以至于汉军从容上岸,因此北周军中士气低迷,除了巡逻放哨的士卒之外,多数营帐之中都早早地熄灭了灯火。
除了宇文宪的御帐。
宇文宪坐在御帐中,伸手扶着额头,面前的一碗鸡汤没有热气了,可是根本未曾动过。
“殿下行军征战辛苦,但也要注意身体。”下首传来平淡的声音。
“先生是在笑朕的狼狈?”宇文宪抬起头,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愤怒,但是难以掩饰疲惫。
称“殿下”而不称“陛下”,称“先生”而不称“卿家”,整个北周也就只有许善心这独一份儿了。
许善心独自坐在宇文宪的右侧,孤零零一个人,甚至连亲卫都没有带着,而他对面则坐着两个人,一文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