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尉迟迥似乎陷入到了对过往的回忆之中,一时默然。
而尉迟顺直直的看向尉迟迥:“阿爹于宇文氏,已经不是忠臣,而是叛贼,何必再苦苦坚守?孩儿此次前来,纵不是劝降,也想要问阿爹这一句话,这样做,值得么?”
尉迟迥怔了一下,值得与否,岂是你有资格来问你爹爹的?
不过他终究没有生气。
因为这个问题这些天他自己也想过了很多很多遍。
值得么?
是啊,自己身家性命都在汉人的手中,如果李荩忱真的想要刺激自己的话,进这洛阳城的就不是尉迟顺这个人,而是尉迟家的几个脑袋了,真的用尉迟家的人命相逼迫,尉迟迥自己都要掂量掂量到底应该站在哪边了,更何况不用他自己掂量,邺城肯定会将他看作最大的一个不稳定因素,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可是李荩忱并没有那么做。
自己实际上是在利用李荩忱的仁义罢了。
“值得与否,为父也不知道。”尉迟迥淡淡说道,这才是他的心中话,此时夜深人静、大战在即,尉迟迥不介意将这话对着自己的儿子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