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混了?人身上的温热包裹着他,池奕不是第一次撞进这人怀里,这次却莫名脸红了?。他也不知对方?能不能听见,知不知道是他,只僵硬着话音问:“骗你?什么了??”
“……都骗去了?。”肩上被那人咬了?一口?,不重,酥酥麻麻的。
池奕听不懂他的话,只是莫名觉得此人有几分可怜,脑海里闪过贺戎川抱着雪雪时那柔缓的容色,下一刻却又是他杀人时的面若冰霜。关于?此人的种种在眼前交叠,最后都化在了?他下垂的眼角里。
池奕有一瞬的慌神,抚摸着那人脊背,也听不懂他的话,便随口?哄他:“再还给你?就是了?。”
没想到这话把人惹毛了?,贺戎川捉住他乱动的手,紧紧箍在他身侧,然后将池奕整个人卷进怀里。这么大力气加在腰间,池奕被压得喘不过气,完全破坏了?方?才几分暧昧不明的氛围。
“你?拿着,都拿走,全给你?……你?能否……不要……”
生涩话音伴着缭乱气息,那人双眉拧紧,薄唇紧抿,额头鬓角铺了?一层汗珠,不仔细看还以为要哭了?似的。
池奕想起上次贺戎川喝醉的时候,生怕他再照着自?己锁骨,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亲一口?,便用力在那人身上推一把。按说他的力气远不及对方?,却一推即溃,圈住他的手臂蓦然松开。
池奕赶紧滚到一旁,扭头看时,贺戎川已转过身仰头平卧,一切神情褪去,口?中念着些含混不清的话:“……还是走了?。”
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走了?,可池奕不敢再与他纠缠,避开他的身体爬起来。这次暴君总算没再拦他,任他逃命似的溜走了?。
……
次日,兵部的人便送来一份密奏,写明了?是给池奕的。上头说在郭遇死前审问了?他,他这样描述事件经过:
郭遇怀才不遇多年,好不容易在史烈案中帮了?大忙,原以为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封赏,未料徐检就真的只是赏了?他一点财物?。
这样的结果?令他心?灰意冷,郁郁之际,有个同僚忽然拉他出营散心?。他还以为是去吃酒,没想到却被带去了?朱紫苑
听清谈会。
刚巧台上的田更正在讲裁汰冗员之事,说不该让那些多年无建树的官员尸位素餐。郭遇觉得在暗指自?己,十分气愤,旁边几人比他还气,大声议论起来。也不知怎么的,郭遇被煽动着去找田更理论。
这一理论自?然吵了?起来,不知是谁喊了?句“揍他”,气急败坏的郭遇动手就打,在对方?脸上身上来了?几拳。
可郭遇说他不过是出出气,并没往死里打,当时现场太乱,不知为何后来人竟死了?。
兵部再去查现场其他人,什么也问不出来,也找不到什么陇州籍的关系。
池奕心?里叹口?气。听这事件经过,其中明显有猫腻,可挑动考生与中央军的矛盾,谁会有好处?姚丞相吗?如果?真是姚丞相,为何自?己一无所知?
还没想好对策,杨顺便进屋说婉嫔来了?,似乎有事找他。池奕略吃惊,婉嫔以前找他都是让人递消息,为了?避嫌不会亲自?来征怀宫。
他才一出门就被婉嫔拉去了?御花园,藏在一个难以被发现的死角。池奕眨眨眼,“昨天?说的,让我去陇州的事,你?和你?哥……”
“说过了?。先?别说这个。”她压低话音,“昨夜回到春阳宫,下人告诉我,陛下傍晚来过一趟,当时吴嬷嬷和他说、说……”
婉嫔把听来的春阳宫里的对话重复一遍,又道:“我问了?御花园的太监,说陛下经过假山时停了?一会儿,还问是谁在上头。”
池奕听明白了?其中逻辑,哭笑?不得。所以贺戎川是看到自?己和他老婆待在一起,又去春阳宫随便拉个人证实了?一下,就觉得自?己把他给绿了?,一气之下跑去重华宫喝酒,最后干脆睡陆昭仪那里了??
婉嫔只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小老婆,一共就没见过人家几面,更别提感情了?,哪来这么强的占有欲?
就算暴君觉得自?己男人的尊严被侵犯了?,那不应该把他们这对奸夫□□拉出来打一顿么?为什么要去另一个小老婆那里借酒浇愁?
池奕实在无法理解此人的脑回路,又问婉嫔:“你?和那吴嬷嬷有什么深仇大恨,她要这样坑害你??”
“深仇大恨没有,都是些琐
事。每每我想在院子里种棵树摘朵花,她都要阻拦,还放猫出来吵我。有一回我受不了?,想把她们连人带猫都送走,也不知她在内务府有什么神通广大的关窍,竟给原封不动送了?回来,这梁子就结下了?。”
池奕拉着婉嫔一起,二?人分别找了?春阳宫的下人和值守假山的太监,让他们写下昨日的实情。收集到一摞口?供,池奕全带回了?征怀宫。
在一些事情上,例如自?己的身世来历,他知道贺戎川一直态度游离。他无法证明,也没那么迫切想要证明。但对于?另一些事情,例如他池奕到底有没有对暴君的后宫下手,这可容不得半点猜忌,必须立刻划清界限。
池奕觉得自?己很讲义气,他和贺戎川是男人之间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