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给了答案:“今上既然派了刘金山来说服我,那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和刘金山说清楚讲明白了。”
大管家听懂了潜台词,便笑着说:“柴守礼毕竟是先帝的生父,不看僧面,总要看佛面吧?
范质却摆了摆手,说:“以我对李中易的了解,柴守礼八成会被明正典刑。”
“哦,这是为何?”大管家其实已经想到了答案,却因为范质难得的兴致好,便故意捧了哏。
范质拈须一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李中易还是想起用我的。”
“啊,竟……”大管家惊喜莫名,一时语塞。
想当初,范质为首相的时候,他这个大管家的威势,比五品重臣,还要显赫一时。
“相,相公,真,真的?”大管家失言了,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范质皱起眉头,没好气的瞪了大管家一眼,每逢大事有静气的涵养工夫,都丢光了啊。
作为一个曾经尝过权势滋味的前任首相,范质局促的赋献在家,长达三年之久,早就闲不住了。
前段时间,范质打着替柴守礼说话的幌子,强悍的上了奏章,等的就是李中易的接招。
如今,刘金山既然使人上门送了拜帖,可想而知,李中易定是受了触动,有了起复范质的心思。
内阁之中,刘金山接到了仆从的回禀,范质说是旬日之后再约见面。
刘金山微微一笑,范质这显然是拿着架子,想要抬高身份。
依法治国,是李中易定下的基本原则,至今也遵行不悖。
哪怕范质是前任首相,也不过是落架的凤凰而已,岂能想得太多了?
站在刘金山的立场上,接收了范质一系的人马,那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皇帝最不喜欢党争。如果没有李中易的默许,借刘金山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公然接收了范质的潜势力。
不过,既然接收了范质的旧有势力,如今最不希望范质出山的人里边,刘金山当然算一个。
李中易从当执政王开始,一直到如今,总算是把皇位坐稳了。
既然已经坐稳了皇位,对于范质这种有才华的前任首相,如果能为所用的话,自然是皆大欢喜。
不过,范质量不同于一般的文臣,他可是尝过独断专行滋味的前任首相。
李中易终究有些不太放心,所以,这才密令刘金山,让他和范质私下里接触一下,听一听范质对于时局的看法。
如果,范质还是老一套的所谓“与民休息”的治国方略,那么,李中易也就懒得再搭理他了。
毕竟,三条腿的蛤蟆难寻,想做官的人类,还少么?
李中易也考虑过了,范质的重新出山,不可能留在京城里。
不然的话,以范质的资历和能力,刘金山怕是难以压住他的。
宿州,地处淮南路,襟临沿海、背依中原、北连古城徐州。
周朝时期始建蕲邑,隋唐年间,因京杭大运河通济渠(汴河)段开通,置宿州,是楚汉文化、淮河文化的重要发源地。
宿州靠近淮河和长江,作为典型的鱼米之乡,物产极为丰富。
然而,自从限田令和限利令被推广过来之后,宿州的局势渐渐的不稳了,尤其是虹县。
“禀村正,您让小人监视的本村谢大官人,今天突然离开了村子。唉,小人不敢离得太近,中途叫他溜得不见了人影。”
谢家村的村正李道南,原本是朝廷禁军第五厢的队正。因为,在作战中伤了一条手臂,便被转职来了谢家村,就任村正。
谢家村是附近百里范围内,占地面积最大,也是人口最多的一个村。
据李道南的统计,谢家村一共有村民男丁两百三十七人,耕地近万亩。
当然了,这近万亩的耕地之中,有一大半原本是谢大官人的田产。
谢大官人叫谢超武,祖上是军汉出身,经过三代人的努力,在李中易登基之前,谢家拥有超过七千亩上好的水浇地。
可惜的是,李中易登基之后,颁布的限田令,让谢大官人损失惨重。
虽然,谢大官人也伏了软,把田产分给了家中的子侄们。可是,据李道南所知,谢大官人只不过是口服心不服。
一旦时机成熟,谢大官人必定会联络歹人,起来闹事。
所以,有鉴于此,李道南一直派人暗中盯着谢大官人的一举一动。
果然,限利令颁布之后,谢大官人就开始上窜下跳了,一会子去县城,一会儿又去了州城。
最终,谢大官人勾搭上了距离谢家村三十里地的一伙山贼。
发现谢大官人勾结山贼,其实是个偶然。主要是,谢大官人狗胆包天,居然引着山贼的四头目下山,住进了谢家大宅。
巧合的是,山贼的四头目,让乡军的一位战士认了出来。
于是,李道南赶紧去找了亭正张许强。张许强以前是第四军的都头,转职之后,就任八里亭的亭正。
说是亭正,其实是承担着综合管理职能的乡长兼乡派出所长,同时又是乡民兵营长。
得知谢大官人勾搭上了山贼之后,张许强当即意识到,原本是内部的矛盾,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