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肯定是必要的,可问题是,谁先发起进攻,就成了要命的问题!
萧金不乐意再发先阵,耶律阿蛮毕竟年轻,言语之间难免有些不驯,萧金心里有了疙瘩,更不乐意听从耶律阿蛮的指挥。
这边的拓拔燕山,心里更是不满,耶律恒昌虽然一直温言软语相劝,骨子里却是赤果果的威胁。
消耗异族的实力,这既是李中易玩过的手段,也是耶律休哥想干的事儿,在这一点上,他们俩倒是不约而同的一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绝对经得起时间的检验,耶律休哥和李中易都是一代雄主,岂能不知道其中的干系,极为重大么?
只不过,当汉军骑兵超过三万之后,颇超勇也就是李勇,即使起了异心,也绝无可能翻得起恶浪来了。
如今,萧金和拓拔燕山的不合作,难坏了耶律阿蛮和耶律恒昌。
难题被报到耶律休哥那里,休哥一听就明白了,部下们把恶事做得太明显了,导致萧金和拓拔燕山起了疑心。
耶律休哥也有些犹豫,和李家军刚一打照面,就损失了近万名勇士,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萧金和拓拔燕山又闹了矛盾,耶律休哥也不好强逼着他们走上第一线。否则的话,若是把他们俩逼反了,那个麻烦可就大了!
李中易等了半天,没见契丹人发起第二次进攻,他心里也就明白了,契丹人的杂牌部队,胆怯了!
既然契丹人不敢来进攻了,李中易索性命令三军将士军,原地休息待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汉军和契丹人保持着对峙的局面,双方都没有展开进攻。
很显然,耶律休哥已经看出来,继续按照方才的模式进攻,除了给李家军送军功之外,别无益处。
李中易自然不可能放弃稳固的阵地,跑去主动进攻契丹人,大不了拖到天色,彼此展开夜战好了!
李家军的将士们都没有夜盲症的困扰,又有高度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夜战的优势极其明显。
遭遇战的惨烈结果,导致了双方的对峙,这实在是耶律休哥没有料到的事情。
至于夜战的后果,耶律休哥倒是不怎么怕的。毕竟,精锐的皮室军和宫分军,夜晚赶路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夜幕降临之前,李家军和契丹人各自收兵回营,李中易回到大营之后,换了身清爽的便服,屁股还没坐稳,就听说廖山河和马光达一起来了。
“主上,契丹人已经胆怯了,恐怕晚上会有动作啊。”
刚一见面,廖山河便大声提醒李中易,要提防契丹很可能的夜袭行动。
李中易没有搭理廖山河,扭头看向马光达,马光达摇着头说:“今晚恐怕不至于搞什么夜袭。”
李中易还没吱声,廖山河就抢过话头说:“我的意思其实是,契丹人既然想偷袭咱们,肯定会防备着咱们利用夜色,反去偷袭他们。”
马光达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是我军骑兵过少,仅有三万人,今天其实已经可以决出胜负了。”
李中易明白马光达的意思,早上的时候,如果李家军有精骑十万人,其实就可以趁契丹人胆怯的时机,狠狠的冲杀过去,一战便可定下乾坤。
不过,李中易不想太过于冒险了,哪怕他真有十万精骑,也不乐意撒出去和契丹人拼消耗。
打赢契丹人的手段,可谓是多种多样,有必要没脑子的硬拼么?
道理其实很简单的。只要李家军摆开了阵式,或是扎下了大营,契丹人冲过来一个死一个,冲过两个死一双,有多少就要死多少,根本不可能撼动李家军的防御阵形。
李中易招呼马光达和廖山河落坐之后,刚上了茶,就听说清河县侯刘德闲在帐外求见。
“呵呵,请他进来吧。”李中易随机明白了,刘德闲一定是收到重要的情报,才会急切的赶来求见。
果然,刘德闲抱着一只硕大的鸽子,兴冲冲的进了帐,“主上,鹞哥儿回来了,鹞哥儿回来了。”
李中易起身接过刘德闲手里的鹞哥儿,从它的脚上取下包着油纸的密函。
在众目睽睽之下,李中易从怀中取出密码本,对照着密函,亲自进行翻译。
“嘿嘿,休哥没有几天蹦头了!”李中易亲手翻译过密函之后,不由笑眯眯的大声宣布了好消息。
廖山河的反应极快,他马上意识到,李中易恐怕是和充当偏师的杨烈,取得了联系?
“主上,如果契丹人一直不敢白天进攻咱们,那就展开夜袭战好了。”马光达也猜到了一点边。
现场的四个人中,只有刘德闲完全像是局外人一般,他毕竟只管养好信鸽,并不参与任何军务,不知情也说得过去。
李中易并没有瞒着刘德闲的意思,他笑眯眯的说:“破契丹人的好日子,也许就在今夜!
刘德闲是个明白人,他赶忙拱手道:“主上,下臣还要去看着那些鸽子,就先告辞了。”
李中易明知道刘德闲说的是托词,却也不好留他下来,毕竟,机密的作战计划,少一个人知道,就可以多保密一分。
等刘德闲出去之后,李中易叫人取来舆图,把廖山河和马光达二人叫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