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家军中绝对禁止买卖汉族女子,违者必受严厉的惩处。
刘贺扬追随李中易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自然很清楚李中易对于异族人士的看法和心态。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可是公开挂在讲武堂内的格言,李中易麾下的官兵们,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有什么样的将领,就很容易带出什么样的兵!
刘贺扬出身于开封,那里商业气氛非常浓厚,老刘也就十分擅长计算成本。受了主将的熏陶,第二军的将士们很多都具有一定的商业头脑,生意经的算盘珠子拨得震天响,也就不足为奇了。
也正因为刘贺扬极富商业天赋,在异常轻视商人的将领之下,他难免讨不着好。
可是,李中易却是个天生的怪胎,他不仅不歧视商人,反而以身作则的带头经商,早在几年前,他便已是大周首屈一指的豪商。
李中易看不清楚刘贺扬的脸色,刘贺扬却注意到了李中易频频看他的动作,他担心李大帅误会他纵容部下搞走私,赶忙凑上去,小声解释说:“辎重司最近公开挂牌放了一批高丽婢出来,弟兄们手头大多有些闲钱,大家趁着空闲的时候购买了高丽婢之后,仍旧给钱委托后勤司把她们送去开封的家中……”
“嗯。”李中易点点头,公开拍卖高丽婢的公文,还是他亲笔签押批准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为了惩罚负隅顽抗的高丽人,同时也为了减轻高丽驻军的财政压力,李中易曾经下令,将一些罪大恶极的高丽权贵之家,抄得一干二净,这其中就包括他们的家眷以及婢女。
这些高丽罪人的家产自然是充公,至于家眷和婢女,则在经过一时间的严格管教之后,交由辎重司公开发卖,拍卖所得的银钱用于充实大军的经费。
既然是合法的买卖高丽婢,李中易自然没有任何的意见,他含笑摆了摆手,示意刘贺扬勿须鸹噪,听里边的兄弟们接着往下说。
“我可听说了,讲武堂又要招人了……”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咱们的谢副队正过几天就要去报道了……”
“谢副队正进了讲武堂,你这个什长,是不是该检校副队正了?”
“哪有这么容易呢?本队一共六名副队正,僧多粥少的情况,上边肯定要出题考核的。”
“整个大周的禁军之中,唯独咱们大帅麾下的晋升考核最是公正公平,不管你出身如何,只要达到了标准,便可获得提拔。”
“可不是么,我的连襟就在虎翼军中,他们那里就没有考核的说法,升不升官全凭上司的一句话。”
“咱们军中的考核,可不是一个人就可以说了算的,除了本军的长官、镇抚,另外还有军法司和参议司的人参与其中,按照规矩,还要上查祖宗三代的履历……”
李中易微微翘嘴角,可不是一个人就可以说了算的,这句话恰好说中了他的心思。
在军队中的下克上,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由于落后的人事提拔体制造成的恶果。
远的且不去说它,单说晚唐时期的安史之乱,安禄山就是利用节度使的巨大权势,让部下们只知道感恩于他,而眼里完全没有朝廷。
李中易于建军之初,为了彻底下克上的风险,早早的就刻意制定了严格的人事提拔奖惩制度。
在李家军中,若想提拔队正一级的军官,至少要经过如下几道关口,指挥使提名,镇抚初审,军法司会同参议司复核,进入讲武堂学习深造,毕业后由李中易本人签发命令,转任中军侍从官至少一年,再分发到别的部队里就任队正。
程序上虽然有些复杂,但是,这种人事安排既避免了任人为亲的不良裙带风,又比较公平的提拔了有用之才。
更重要的是,这些新提拔的军官,经过讲武堂的培训和洗脑,又被安置在李中易的身旁,经过长期的观察和熏陶之后,其向心力绝非同时代的任何一支部队可比。
别看郭怀远在灵州,灵州军的军官提拔任用机制,也都是照此办理,绝无可能出现郭怀一手遮天的可怕场景。
李中易听了一阵子壁角后,这才扭头问杨怀中:“那人知道已经事败了么?”
杨怀中摇了摇头,小声叹道:“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实际上,破绽百出,马脚早就露光了。按照您的吩咐,咱们故意没有打草惊蛇。”
“乡帅,末将也知道军法无情,不过,那人从蜀国开始就追随于您的左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望您……”刘贺扬毕竟是一军之主,他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老部下,从此坠入无尽的深渊。
李中易没说话,一直冷冷的注视着刘贺扬,直到刘贺扬识趣的闭上嘴巴,他这才淡淡的说:“既然明知道军法无情,还要暗中伸出脏手,岂不更加可恨?”
军法就是军法,绝对不容许任何人践踏,这一直是李中易的治军底线!
“走吧,咱们去会会他。”李中易扔下这句话,就命杨怀中前头带路,一行人直奔第二军所属的甲营而去。
在李家军中,任何一支部队的甲营,其实都是主力中的主力,精锐中的精锐。按照指挥序列的安排,如果都指挥使和副都指挥使战死之后,第一顺位接任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