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李中易一副你懂的神态,李翠萱良久无语,和这个好色的男人袋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她却越来越看不清楚他的真面目了,真是一件咄咄怪事。
逃生之欲人皆有之,城门被封锁之后,不断有人用绳索缒出城外,想趁着浓浓的夜色逃出生天。
可惜的是,李云潇手下的锐勇营,成天干的就是特种兵的活计。他们或三人一组,或十人一群,借着城内冲天的火光,挨个猎杀缒绳出城的契丹人或是幽州汉军。
“啊……”城墙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翻滚声,嚎哭声,交织成了死神肆意收割的绝魂曲。
李中易察觉到李翠萱一个劲的朝他的怀里挤,显然是被吓得不轻,他不由暗暗一叹,女人呐,终究不适合出现在铁血的战场之上。
“禀报大帅,我军西南方向出现了大股契丹部落骑兵的踪迹。”远远放出去的哨探带回了李中易最想要的情报。
李中易翻身下马,将李翠萱搁到了地上,转身进了参议司的军帐。
“耶律休哥那边还没有消息么?”李中易进帐之后劈头就问何大贝。
何大贝摊开两手,苦笑道:“契丹各部的方位,基本都在我军的掌握之中,惟独不见耶律休哥的踪影。”
李中易点点头,说:“耶律休哥这一次为了围剿咱们,确实是动了血本,连幽州的汉军都出动了,他的哨探没理由看不见营州城头的雄雄烈火啊?”
“大帅,末将现在最担心的是,咱们把骑兵放出去追杀营州的败军,耶律休哥突然从后边包抄上来,那就有大麻烦了啊!”何大贝说出了他的担忧,杨无双紧跟着分析说,“大帅,恐怕耶律休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不过,末将一直没有想清楚一件事,如果南京道的契丹军力损失过巨,那耶律休哥将来如果脱罪呢?”
李中易眯起两眼,笑了笑却没说话,他敢断言耶律休哥应该已经知道了营州被袭的坏消息。
而且,李中易笃定一点,耶律休哥已经展开了行动。
之所以李家军的哨探们尚未发回紧急警报,那是因为耶律休哥并没直接往营州这边过来,哨探们不可能一路狂奔而回。
按照常理来说,耶律休哥调动了如此众多的兵马,包括皮室军、幽州总管府的兵马,幽州汉军以及草原上的部落军,就应该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嘛。
可是,直到现在为止,除了已经露面的草原部落军之外,耶律休哥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始终不见踪影。
李中易坐到参议司军帐一角的小马扎上,单手托在下巴上,凝视着沙盘左下角的某个方位,久久不语。
参议司的帐内,时不时有人递进来前方的战报,李中易都视若不见。
何大贝提出的问题,李中易想了个大概的因素,却因为无法彻底的了解契丹国内的真实局势,终究只是一种猜测而已。
如今,就算是耶律休哥再有能耐,营州的这一股从幽州来的契丹人以及汉军,也已经完了。
正面对抗契丹人的精锐骑兵冲击,李中易此前在铭州取得了完胜的战果,从而验证了步对骑的可行性。
毫不夸张的说,直到从那一刻起,李中易本人以及他的部下们,全都正式迈入到了一个崭新的军事境界。
百余年以来,一直压得中原汉军喘不过气来的草原民族的骑兵优势,被李中易通过实战找到了基本的破解方法。
中原王朝的步弓和步弩,在大多数情况其实是强于草原民族的,道理很简单,相对于草原民族的骑弓,步弓拥有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优势。
另外,步对骑最大的弊端,其实是:步军即使打了胜仗,也很难追上去扩大战果!
只不过,自从契丹人得到了幽州之后,在汉人工匠的参与之下,冶铁的工艺和技术逐渐超越了一直处于混战之中的中原王朝。
然而,李中易搞出来的神臂弓,却极大的弥补了铁器纯度不够的不足,不仅射程远而且威力极大。
今夜,李中易一直留着廖山河的第三军,作为战役总预备队,目的就是提防耶律休哥的突然袭击。
不仅如此,颇超勇手下原本只剩两千多人的党项骑兵部队,也在补充了新鲜血液之后,扩充到了大约七千人的程度。
李广当年用来对抗匈奴骑兵的车阵,也被李中易拿来借鉴,此次北进所缴获的大量奚车恰好可以派上用场。
营州之战,由于耶律休哥的无形牵制,李中易原本就没有打算倾尽全力,打一场彻底的歼灭战。
在李中易看来,留下对契丹人怨恨无比的幽州汉军,比一举消灭他们,从战略上来讲,显得更为划算!
不管契丹人多么会粉饰太平,并且大力提拔重用汉官,却始终无法解决一个极其要命的根本性问题:其心必异的种族矛盾。
契丹人任用汉官,这就和倭军利用伪军一样,顶多也就是让伪军维持一下治安,帮着搜刮一下民间的财税。
在营州和幽州汉军展开血腥火并的契丹人,将来如何面对实力并未受到太大损失的幽州汉军,以及广大的幽州汉人老百姓,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深思的大问题。
二战中,肆意妄为的倭国陆军和海军,打赢了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