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军虽然一向军饷丰厚,暗中的补贴很多,可是,官兵们的理财能力和消费观念,却有很大的差异。
这么一来,即使是同样级别的军官之间,也有了一定程度的贫富差距。
透过这次集中式相亲,李中易看得出来,荷包不太暖和的官兵,大多愿意娶一个不需要太多聘礼的美貌娘子。
然而,身家丰厚的中级以上军官们,则显然更想娶个开封城内的大家闺秀或是小家碧玉。
羽林右卫常驻于开封城北的时候,其实,有少数明眼的八、九品小官僚,愿意把他们自家的闺女,许配给营指挥以上的军官们作正妻。
只是,从七品以上的在京官僚,看得上这些跟着李中易卖命的丘八,实际是廖廖无几。至于,愿意与之结亲的中高级文官,竟无一人!
李中易心里明白,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这个主帅就一直不受广大的文官集团待见,更何况他的部下们呢?
汪五告别之后,李中易漫步在自家的军营之中,喜气洋洋的欢快气氛,很快感染了他,让他不由翘起嘴角,满眼都是笑。
李云潇一直暗中观察着韩湘兰的动静,他注意到,韩湘兰虽然低头迈着优雅小碎步,却时不时的要偷看李中易一眼。
嗯,此女必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李云潇身为李家大宅的总管家,成天和宅中的妇人斗心眼子,为了不让李中易为难,他的“斗争经验”,早已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
李中易没太在意韩湘兰的表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此女的一切小花招都是白搭。
吃饱了的灵猫,有的是功夫,调戏或折腾笼中之鼠。
相亲大会结束之后,李中易返身回了中军后帐,一身戎装的竹娘闻讯后,巧笑倩兮的迎上来,敛衽娇声叫道:“爷回来了?爷辛苦了。”
竹娘那可是弓马娴熟的女中豪杰,眼力绝对超群,可是,对跟在李中易身后的韩湘兰,竹娘却视之如同空气一般,连眼皮子都懒得夹她半下。
作为位高权重的男人,李中易也已经适应了养移体,居移气的人上人生活。
李中易懒洋洋的摊开双手,竹娘随即上前,习惯性的替他更衣。
韩湘兰赶忙抓住机会,凑到李中易的身后,想帮着解开腰带,谁曾想,竹娘却伸手拦在了她的前头,淡淡的说:“你是谁?怎么如此的不懂规矩?”
李中易暗暗好笑,他故意没有介绍韩湘兰的身份,李云潇又没资格进入后帐,倒让竹娘抓住了发难的机会,来了个下马威。
对于家务事,李中易向来不持立场,他只当没有听见竹娘的质问,仰面朝天,作沉思状。
“娘子,爷命奴婢贴身伺候着。”韩湘兰非但没有怯场,反而抓住了李中易的吩咐,想把水搅混。
“哦,既是奴婢,就该懂规矩。爷口渴了,你去取茶来。”竹娘确定了韩湘兰的身份,当即拿起鸡毛当令箭,以妾室的身份,名正言顺的使唤起韩湘兰来了。
韩湘兰并没有马上应声,而是蹲身敛衽,低眉顺目的小声问道:“奴婢初来,竟不知茶在何处,真是该死。”
李中易虽然没吱声,却暗暗好笑,两女斗法,他搬凳子看戏,这滋味别提多酸爽。
竹娘见韩湘兰竟敢顶嘴,她压下心头的怒火,淡淡的吩咐说:“帐后的奴婢颇多,汝难道不知道问问她们么?”
李中易暗暗点头,别看竹娘弓马娴熟,心却不粗,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就把韩湘兰噎在了半山腰。
在奴婢的面前,主人的妾室即使地位再低微,也至少是半个主子,发号施令的资格,毋庸置疑。
韩湘兰没敢继续顶嘴,只得转身去了后边,竹娘撇了撇小嘴,凑到李中易耳旁,小声发泄着她的不满,“爷,您是嫌弃奴家伺候得不好?”
李中易伸出右手,怜惜的揽住竹娘的纤腰,笑道:“爷很久没收拾过芍药了,怪想她的,你就别吃醋了。”
竹娘的妙目略微一转,李中易喜欢折腾芍药的往事,她在内宅之中早有耳闻,由此看来,眼前的这个狐媚子必要倒霉。
吃罢晚饭后,除了参议司的参谋人员和值班官兵之外,全军将士们早早的进帐歇息了。
连续几场歼灭战之后,就算是铁人也有吃不消的时候,所以,李中易并没有强行下令连夜急攻雄州和霸州,而是安排休整一天。
劳逸结合,张驰有道,方为长久之计!
竹娘陪着李中易简单的吃了顿晚膳,便命韩湘兰:“去,收拾好碗筷,烧好沐浴的热水。”
韩湘兰水汪汪的一双妙目,眼巴巴的瞅着李中易,可是,李中易却只当没看见一般,一边惬意的品茶,一边翻阅手头待批的军务文件。
夜半深之际,竹娘死缠着李中易,滚在软榻之上,翻云覆雨。仅仅隔了一层帐幔,韩湘兰羞得俏脸红透,死死的捂住双耳,不敢去听那羞死人的欢叫声和呐喊声。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就在韩湘兰拼命夹紧双腿,强自忍耐的时候,竹娘的吩咐声清晰的传入她的耳内,“来人呐……”
“奴……奴婢在……”韩湘兰颤抖着双手,掀起帐幔,缓缓的挪到榻前,那榻上妙曼的春景,令她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