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脑袋被碎石击中所致。而刘金生的伤势更重一些,黄媛媛和欧阳娜立即给他包扎伤口,才发现手臂皮开肉绽。
“还以为你出不来了那!”李报国咧嘴笑道:“为了立功赎罪也用不着这么拼吧?要是埋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给你祭奠都成了问题。”
刘金生苦笑不已:“要是真的光荣了,老子就成了石林塘的塘主,干坐地生金的买卖。”
精疲力竭的张宏伟躺在低声一言不发,浑浊的泪一个劲的流,不知道是被感动的还是憋屈的。堂堂一个男人竟然还不如个娘们,没想到会成为搜救队的累赘?不过他在诚恳地谢过楚南飞和刘金生等人之后,心情好了不少。
石林塘终于成了一片汪洋, 所有巨型石笋石柱都
沉入其中,地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果第一次来这里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里曾经是一片石林。
张宏伟的心情好了许多,蒋一涵等人无微不至的问候又击起了他内心的高傲,作为搜救队副队长,他重新找到了自信平衡点,点燃一根烟礼貌地递给刘金生,算是谢意。
“川南的地表径流十分丰富,但没想到地下的水系更发达。”张宏伟允吸一口烟推测道:“在荒古看到的那条小溪的源流很可能就是地下暗河,我们时刻都伴随着暗河跋涉,而石林塘是那条暗河地表最薄弱之处,恰巧我们走到这的时候发生了地质崩塌。”
楚南飞淡然地看着张宏伟:“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运气不好?”
“有那么点运气成分,不过我也做了检讨,你的推测很可能是准确的,这里的时空与现实世界的不太一样,我也确定是不是这个原因引起的。”张宏伟尴尬地看着楚南飞,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鼻梁上的纱布,
疼得哎呦一声。
楚南飞冷笑:“缘溪行,忘路之远近。”
这是陶渊明《桃花源记》里的句子,现在想起来真的感觉有些怪怪的,搜救队不禁是“忘路之远近”,连时间都忘却了。或者说这里的时空真的与现实世界迥然不同,楚南飞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些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也许更危险的困难还没有到来。
张宏伟一愣,咂舌半晌才幽幽地叹息一声,伸出大拇指赞许不已:“你说的对,就是那种感觉。”
如果周芳华的考古队知道石林塘发生的事情,一定会庆幸他们的运气。即便损失了三个人也会庆幸,换做他们的话基本会全军覆灭。
“我感觉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始终在控制着这里的一切,但却说不好。”楚南飞叼着烟望着远处绵延起伏的山峰,那种神秘力量不是自然之力,也不是人为之力,是什么样的力量呢?
或许只有芳华才能揭示那种神秘力量,不仅仅是因
为她的神秘身份使然,还因为她对魔羅遗迹有一种天然的使命感所致。楚南飞发现自己想的太多了,当务之急是尽快追上考古队,尽快离开这个可恶的鬼地方。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见黑夜了,现在想来竟然开始怀念夜的黑。也许永昼不会存在,也许他们经历的不过是普通的“一天”,黑夜还没有降临而已。但生物钟告诉楚南飞,现在已是黄昏时分。
今“夜”有没有夜?
就在楚南飞的搜救队在石林塘安营之际,一支衣衫褴褛的队伍恰好抵达了桃花水母吞噬明朝人的那个水潭,而带队的正是江一寒。
所有的负重都没有抛弃,但所带的给养却所剩无几。他们在古战场的遗迹里逡巡了很久,周围的浓雾在不断变换着环境,让他们误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前所未遇的,感觉始终在一条不归路上跋涉。
其实那个古战场的面积固然不小,但并没有让他们迷失,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终于找到出口,并且找到
了那处水潭。当增员组的所有人都在庆幸终于死里逃生之际,江一寒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想起了与楚南飞在西北罗布泊深渊探险的往事。只要有南飞在,无论多么艰难的任务都会轻松地完成,虽然浴血但内心安宁,虽死而无怨。而现在自己率领着这支5619的替补队伍一头闯进险境之后,身心俱疲之余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正在江一寒沉沉思索之际,突然凭空传来一声惊恐的喊声,随即便看到一名队员在潭水里挣扎。几名在岸边休息的队员惊恐地看到队友被一种浑身灰白的怪物拖进了水中,随即便冒出一大片血水来。
“江政委出事了!”
两名队员脱掉外衣就要跳进去救人,被江一寒死死地抱住:“不要动是陷阱,我警告过你们!”
没有人怀疑过清澈的水潭会成为杀人的陷阱,但眼前血腥的一幕让这些初次执行任务的队员们几近崩溃,眼见着那些灰白色的怪物在潭水里翻滚着,自己的队友在水中挣扎着,片刻之间血红的水面上只剩下了
一堆气泡。
爆豆似的枪声响起,震裂天空一般急促,然后周围便陷入死一般的静。他们想起了郭南北在开训的时候讲过的话:进入5619部队受训是你们的光荣,但从现在开始你们也同时接受了没有任何条件的牺牲。
5619部队的淘汰率高达90%,只有10%的人会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