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手表,时间还是固定在进入叠骨峰山区的时刻。或者说时间在这种环境下已经变得多余,没有实际意义。
马德才又发现了一处坍塌的地下暗河,黑漆漆的洞口边缘向外冒着冷气,如果没有浓雾干扰的话应该非常好辨认,但现在却与浓雾浑然一体。这也是马大力和两名后生不小心掉进其中的原因。
风光静好,险途慢慢。
如此大好的风景,却沾染了不应该有的血腥和恐怖,让楚南飞始料未及的是在龙王庙并没有碰到考古队,他以为失联多日的周芳华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等待自
己救援,并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山崖上的这座古色古香的庙宇。
在登上悬崖之前又看到了考古队抛弃的一批设备,包括考古专用的定位仪、金属探测装置和部分笨重的物品,但没有发现食物给养。
与之前所见的装备如出一辙的是,被遗弃的金属装备锈蚀的程度较轻,刘金生判断抛弃不久所致,但没有发现露营的帐篷。甚至一路追来基本没发现考古队有大规模的露营痕迹,说明周芳华在这种非正常环境下还没有意识到雾中的诡异。
“头儿,这座庙有点不正常!”刘金生从龙王庙里跑出来喊到。
楚南飞凝神看了一眼被剥掉了漆皮的铜钟,上面暗刻着似曾相识的符号和纹饰。看来芳华他们一定在这里修正过,而且时间并不短,但自己还是没能及时赶到。楚南飞扫一眼正在研究铜钟的张宏伟:“张教授,这是你梦寐以求的魔羅文物吧?看紧点,别让人形怪物给打劫了。”
张宏伟兴奋地摩挲着铜钟上的文字:“谁敢动这玩意我跟他拼老命!”
龙王庙周边戒备森严,三名经验丰富的特战队员把
持着最关键的狙击点,他当然敢这么说。楚南飞冷哼一声:“里面或许有更感兴趣的东西,比如你丢失的资料或者被劫持的同僚。”
张宏伟一愣,慌忙命令蒋一涵守好铜钟,紧随其后跑进庙里。
香堂里破败不堪,角落里倒出悬挂着蛛网,地面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每走一步便腾起细灰来,而空气中有一种陈年的腐烂味道。
楚南飞站在门口扫视着里面的一切,神龛前面狼藉着破碎的瓦片和古代的油灯,香炉里似乎没有什么香灰,都被尘土堆满了。而龙王造像也已破败,偶尔能看清造像上曾经的色彩。红黄蓝三色组合的,单调而破败。
“金生,哪里不正常了?”楚南飞望一眼顶梁,上面还有悬挂吊灯的钩子,可见当初这里的陈设是比较讲究的,年久失修了而已。
刘金生立即打开地图:“我查证过,地图上没有‘龙王庙’,这里是一处山坳,跟那条荒古是一体的。据老罗头说村子里只有一座山神庙,位置也不在这里。我寻思着竹坪村的老人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老罗头只说过虎跳山口、封雷谷和通天梯就到地
儿了,这些芝麻细节有个屁用?”楚南飞回头望一眼庙门楣上的牌子,红漆斑驳得已经差不多看不出来是红色的,通过狼藉不堪的庙门恰好看到正在看守铜钟的蒋一涵和荒草中的一座土包。
张宏伟捂着嘴:“山神庙和龙王庙有什么区别么?在哪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更上一层楼了,这里距离虎跳山口近在咫尺,过了石林塘就是了。”
搞科研的难道都这么自信吗?他是来寻找桃园之境的,而自己则是搜救考古队,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说的太对了。楚南飞冷眼观察着香堂,心里却焦急起来。
如果芳华他们来过的话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但目前为止除了龙王庙崖下被遗弃的装备之外,再也没有看到人。
“在满清民国那阵子竹坪村的确有一个龙王庙,解放后破四旧给砸没了,后来建了个山神庙。现在看来当初龙王庙的想活还是很盛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衰败了。”楚南飞仔细思索道:“这建筑是明清时期的风格,外面的铜钟的历史年代更早,张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能准确地断代吗?”
张宏伟满头雾水地看着楚南飞:“你想知道什么?
单纯地证明山神庙的前身是龙王庙吗?川南农村有不少这样的小庙,基本都是老百姓自发筹建的,没有什么研究价值。”
刘金生走到那堆破烂狼藉近前,踢了一脚地下的灯盏碎片,发出哗啦一声响,吓了张宏伟一跳,慌忙后退两步,捂着嘴巴话锋一转:“这里不一样,有魔羅人的遗物。”
“周芳华的考古队有二十多人之多,如果在这里修整的话必然会留下痕迹,但咱们没看到相关证据,难道他们没来过?”
“头儿,考古队一定在这里修整了,不管谁带队都会这么做,周队长也不会例外。所以我才感到有些奇怪,难道…”刘金生欲言又止,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顶棚:“难道考古队没上龙王庙而是走了另外的路线?”
这种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周芳华一定来过这里,似乎能感觉到她来过的气息。从山下被遗弃装备的锈蚀程度判断至少历经了十年的时间,而从龙王庙的破败程度显然已过几十年,难道都与这里的环境有关?
“楚队长,你想证明什么?如果没有新发现的话我建议立即开拔,免得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