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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换回来了14(1 / 2)

温亭晚不知道太子在发什么疯, 她不仅笑不出来,反将眉头锁得紧紧的,还企图挣脱他站起来。

“殿下喝醉了, 臣妾喊高裕送您回去。”

她厌嫌的表情狠狠刺激了景詹,他双眼发红, 一遍遍道:“你就对孤笑一笑, 笑一下就好。”

醉酒的景詹不再是以往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他更像是个任性的,讨不到糖的孩子。

温亭晚不明白太子为何一定要她笑,可看现下这情况, 她若不笑, 太子就会没完没了。

“好,臣妾笑。”

她僵着一张脸, 勉强扯起嘴角, 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太子凝眸看着, 似乎并不满意, “不是这样笑的, 你明明对那个男人笑得很好看,你从前对孤笑得也很好看, 孤想看你那样笑。”

她都笑了还挑三拣四, 温亭晚有些烦躁,复又沉下脸来, “臣妾累了, 今日没心情笑。”

“那改日。”太子闻言, 非但没有不喜,反像抓住了什么机会,“孤往后天天来陪你, 你总有一日心情佳,会对孤笑的吧。”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她确实会有心情佳的时候,可再没有心情对他笑了,她对他的喜欢都已磨灭在那一年的岁月里,化作齑粉,随风飘散。

温亭晚不言,只用那双沁着霜雪的眼睛望向他,冰冷无情,没有回绝,却用更残忍的方式给了他答案。

景詹蹲在她的身前,握住她纤柔的一双手,抬头悲伤得看着她,“晚儿,孤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嘛……

温亭晚的心微微颤了一下,曾几何时,她无数次祈愿着,甚至梦见太子对她说这句,醒来时面对冰冷的现实,委屈到泪湿枕畔。

可当她真正听见的时候,却没有欣喜,更多的是时过境迁的怅惘。

这世间很多事是无法补救的,如一棵枯死的树木就算去浇再多的水也是于事无补,既抽不出新芽,更无法还生。

入东宫这两年来,她知自己是一厢情愿,不敢怪罪太子对她无意,可若说没有一点怨怼,那定是假的。

纵然太子不喜她,她多少也希望太子能给她些正妻的体面与尊严。而不是任皇后刁难磋磨,任流言肆意蔓延,连宫中最低等的下人,都在暗暗耻笑她这个太子妃朝不保夕。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不愿再拿往事纠结争吵,只风轻云淡道:“可臣妾已经放下了,也不再心悦于殿下。”

温亭晚轻飘飘的“放下”和“不再心悦”就像一记重锤砸得景詹发懵,亦像是给他判了极刑。

脑中绷紧的最后一根弦断了,他发了狂一般抱住温亭晚,“不会的,你怎么可能轻易放得下呢,明明之前你那么在乎孤,你只是在骗自己,晚儿,孤错了,孤真的错了……”

温亭晚被他抱得难受,几欲喘不过气,可怎么求太子都不肯放手。

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咬牙一把推开了他,怒意上头,下意识抬手一扬。

只听一声清脆的“啪”,殿内诡异地安静。

温亭晚怔愣了一瞬,看了眼自己发疼的掌心,后怕地望向太子。可太子不但没被她打醒,反摇摇晃晃,用一双迷蒙的眼睛看过来,下一刻酒意彻底上头,他半跌在了地上。

见此情形,温亭晚向外喊了声“高裕”,甫一喊完,胃里一阵翻腾,她直接倚着床榻疯狂呕吐起来。

高裕和习语进来时,内殿一片狼藉,空气中酒气和呕吐过后的酸臭味混在一起,何其难闻。

“殿下!”

“主子。”

高裕忙将太子扶起来,习语则上前轻拍温亭晚的背,命宫人送热水脸盆来。

“殿下。”高裕唤了太子一声,见太子醉成这般,旋即有些为难地看向温亭晚。

温亭晚正吐得难受,习语接收到眼神,因心疼主子,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高公公,太子殿下醉成这般,您还不带他回励正殿嘛。”

高裕本欲让太子留在这儿的,就算是偏殿也好,可现下看温亭晚这态度,强留也没有意思,遂命宫人抬来步辇将太子送了回去。

因吐了一遭,温亭晚次日一直有些恹恹的,提不起劲儿,想起昨晚的事儿,实在是怨极了。

午后,方毓秀抱着孙旭来时,温亭晚才起了身。方毓秀见她这模样,问了缘由,才知与太子有关。

温亭晚与太子的事,方毓秀一直没有过问,她看得出这阵子以来温亭晚对太子的冷淡,多少也猜到了些缘由。

她让习语抱着孙旭去了庭院中玩儿,见四下无人才忍不住问道:“晚儿,你对进东宫这事儿后悔吗?”

温亭晚怔愣了片刻,从未有人这么问过她,她思量片刻,正视着方毓秀,一字一句认真答:“不后悔。”

“可你如今……”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可以后悔的机会,若我当时选择不进东宫,而嫁于旁人,谁又能保证我不后悔呢。虽说那时怀着几分冲动,可路既是我自己选的,便容不得我再说一句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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