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陈安梨一怔,下意识地看向陆屿修,他眼底亮晶晶的,好比浩瀚星辰,握着陈安梨的手,渐渐收紧。
像是无声的安慰和承诺。
陈安梨脸颊泛红,有些心虚地看向陆远征。
再怎么样,在失意的长辈面前这样,多少担心会引起他的不满和伤心来。
陆远征早就把两个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仰头啜了一口酒,在四散的酒气中有些不耐又嫌弃地开口:“坐不住了就趁早走。省得留在这里接着惹事。”
陈安梨愣了一下,心虚地抽回手,不明白哪里又惹到了这位大佬,才会让他突然赶他们走。
陆屿修倒是很自觉地站起来,拎了西装外套,又拉着她的手让她起身。
看陈安梨一脸不解和惶恐,陆远征难得好笑又好心的解释:“这个氛围,他们不会再回来坐一起吃下去了。走吧。”
陆屿修也点头,拉她起身:“走吧。你不想回你们学校看看?”
陈安梨犹豫了一下,狂点头。
想啊,刚刚在车窗那惊鸿一瞥,她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工作人员已经带了陈安梨的衣服到楼下客房。
她换了衣服,两个人很快原路返回,奔着她的母校而去。
朝花期换好礼服又特意补了个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反复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调整好状态。
之前的情况,是她高估了陈安梨,以为她会忍了或者失态,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些失态了。
看来陈安梨是憋不住的性格,那她不如做回自己高贵的大小姐,只需要看陈安梨出丑,让她按捺不住自己低下的本性就好。
陆屿修是不可能站在自己那边了,但是一个失态的陈安梨,陆远征总归会不满的。
打定了主意,朝花期看着自己身上和陈安梨差不多的礼服裙,对着镜子笑了笑。
她自认为是站在陆屿修身边更相配的那个人。
不论是家世外貌还是年龄。
收起笑容,朝花期带着自己惯常的无辜神情,满是自信和笃定地下楼。
一路回到包厢门口,包厢门大开着,朝父不知道在哪里,倒是陆远征,正倚着包厢对面的窗户看外面。
朝花期收敛了神情,确保万无一失后,乖顺地走了过去。
她瞥一眼空空如也的包厢,有些疑惑地问陆远征:“陆叔叔,您怎么一个人在这边?安梨姐和屿修呢?”
陆远征头也没回,淡淡地回答:“他们有事,先走了。”
朝花期得体的表情顿时一怔,一时有些控制不住地失了神。
就像是全副武装精心准备过的拳法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不仅使不上力,而且也让自己无从发泄。
很久,她才终于找回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嘴角牵了牵,终于得体地浅笑一下:“嗯……这样啊。”
陆远征背对着她,像是没看到她所有的神情和小思绪一样。
等了等,朝花期左右看了看,搅着手,像是终于按捺不住开了口。
“陆叔叔,您也别对安梨姐有偏见了。刚刚也怪我自己不小心,她其实很好的,屿修也很依赖她,一直都相信她。您也知道,这些年屿修他一直比较孤单,难得有个朋友,您别太给他压力了,免得让你们父子产生误会了。”
这话,朝花期自认说得得体善良,而且充满体贴和长辈们最喜欢的懂事。
果然,陆远征的视线很快看了过来。
他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生气。
朝花期一开始还有些紧张,看着陆远征没有太反驳的意思,渐渐有些放松下来,对着他乖巧地笑了一下。
陆远征低下头去,掏出手帕把手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再抬头时,眼中的神色陡然冷了下去。
他径直越过朝花期,同她擦肩而过的瞬间低低沉沉地开了口:“花期,这些年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
朝花期脸上的神情几乎是一瞬间就受不住地上扬起来。
她刚要扭头,忽然听到陆远征接着开口,声音冷下去许多:“但是,你也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心机深沉的女孩。”
朝花期脸上的笑容陡然一顿,瞬间面如死灰。
“你成长在这样的环境下,骄纵些倒没什么,但是连单纯都被沾染得所剩无几的话,以后的路,很难顺遂快乐的。”
没再理会脸色难看、僵愣在当下的朝花期,陆远征对着朝花期身上和陈安梨所差无几的礼服皱了皱眉,很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
车子停在校门口的时候,陈安梨顺着车窗看,心情愉悦地快要飘起来。
瞬间忘了之前聚会上所有的不快和压抑,陈安梨有些得意忘形,推开门的瞬间,才猛然想起车里还坐着个随时会引起骚动的大明星,脸色一顿,恹恹的坐回来,拍上门。
她有些为难地看向陆屿修,试探着问他:“屿修,要不你在车里等?我就下去看一眼。你想吃什么我可以买给你……”
陆屿修几乎是瞬间就洞察了她的想法。
他的神色淡淡的,没有被甩开的不悦和委屈,抬手打开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