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离君。”森鸥外听到熟悉的轻微响动后转过身,白手套还未褪下,丝丝血迹惹人注目。
一如既往从窗户跃入的少年拍了拍身上斗篷沾染的细尘,那在尾崎红叶面前展露的笑容早已消失殆尽,又变回了以前的冷淡。他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另一个趴在床上盯着他看结果一接到他的目光又转过头的少年脸上。
“太宰君这样还能拖延多久?”
“最多再延迟一周,首领不见过他是不会放心的。”森鸥外晃了晃手中的白手套,将它放在桌上,“和尾崎桑相处的如何?”
“还可以。”离走到药橱前,目光注视着里面的药品,“见过了高赖会,GSS,还有别的组织的卧底,现在的港口黑手党卧底都快扎堆了。”
“大厦欲颓。”
“对了,鸥外医生,能借我一本人体解剖学吗?”他转过头问道,太宰治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看似在走神,实则耳朵竖的高高的在听两人的对话。森鸥外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可以,离君你看上了哪本直接拿就行。”
“既然我现在已经挂在审讯部门那边了,以后我白日里也要去港口黑手党审讯了。”
言下之意就是白日没法替你看着诊所和太宰治了,森鸥外则是托着腮思考了一会:“不,离君,还是要拜托你。”
离打开橱柜门,从里面拿出一瓶酒精和一把医用棉签。闻言他的动作一停,转过头:“鸥外医生,您是希望把我累死吗?”
“怎么可能啊,离君可是我的助手。”森鸥外微笑,紫红色的眼眸仿佛一汪存窖的葡萄酒,岁月与时光在他的眸色沉淀,“但是,审讯的时间应该不需要占用整个白日吧,而且我们的诊所里还有太宰君这一个‘病人’需要照看,我想首领也会同意的。”
“喂,森先生,我可没答应一直装病!”一直闭口看戏的太宰治终于出声了,他双手环抱,面露不满,“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待在这给森先生你看门啊,而且绷带和药品都被锁起来了!我才不干!绝对不干!”
离斜靠在药橱旁,闻言挑了挑眉。他可以保证太宰治在意的绝对是后面
的原因,或者说他今日回来发现既没收获一只名为太宰治的尸体也没见到一个被炸了的诊所就已经足够令他惊讶了。
“离君,你看太宰君——我只能拜托你了!”森鸥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张手绢,佯装抹着眼泪,“为了不让太宰君擅自偷拿药品把自己毒死,也为了让我们的诊所不被毁掉,只有离君你才能做到!”
“如果鸥外医生能让首领允许,我倒不是不可以中途回来。”
银发少年的指尖拂过冰冷的玻璃,折射的光影让他即使不看着那边也能知晓现在的情形,无视了森鸥外瞬间变脸一副感动的表情:“不过,太宰君的个人行为,我不会管。”
“包括自杀。”他将橱柜推回原处,又顺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抱在怀里,无视了太宰治在听见他那句话时一瞬间变深的眸色,“鸥外医生,我今天审讯一天了,需要个人时间休息。”
“等等离君,晚餐?”森鸥外看着少年抱着书已经走到了对面的房间,手按在了扶手上,肚子忽然叫了一声,他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刚刚遗忘了什么。
“晚餐?”离转头,尾音轻微上扬,“请你们自己解决吧,我需要‘休息’!”
他刻意重重地咬字。
“等等?!”不想再体验一次糟糕至极的泡面的森鸥外伸手,却无法阻拦银发少年的脚步。
门被毫不留情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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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悄无声息地推开一条缝,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来人小心翼翼的呼吸声和脚尖与地面轻微的碰撞。他凭借着微弱的光线试探性地往看上去是床的轮廓边走去,如同黑夜里偷溜进厨房的猫咪。
窗帘被毫无征兆地拉开了,银子似的月光射入房内,也照亮了倚靠在床头似笑非笑的吸血鬼的面容。银发的少年身上那件标志性的斗篷已经被他脱下放在床头,此时身上仅一件衬衣,上面几颗扣子还打开来了。
“太宰君,我并不记得允许过你进入我的房间。”
少年的神情和声音都是冷淡的,被当场抓获的太宰治却根本看不出任何羞愧或者懊恼的情绪,反而还得意洋洋对着离露出了手中纤细的铁丝。离挑高一边的眉毛,这家伙是在向他炫耀?在私自撬开了他的
房门后,居然还有胆向他炫耀。
“那可不是我的错,我只是随便找了间房试试。”
太宰治一边转着手中的铁丝,神情中露出点带着狡黠的挑衅意味,目光却忍不住往对方的身上飘去。少年的扣子已经解开了最后一颗,露出里面洁白的皮肤,在月光的笼罩下,仿佛是一件抖动着的闪亮织物。
要把它浸泡在最纯洁的牛奶和最上等的蜂蜜里,用最柔美的百合花瓣作为装饰———太宰治无端地冒出一个奇异的想法。
“那请太宰君离开,或者你很愿意看我脱衣服?”离扬起唇角,半是讥讽半是揶揄,“我还以为向太宰君这样的人,不会对我这种吸血鬼的身体有什么兴趣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双手升起从头部脱下衬衣,露出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