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雅彤吓了一跳,起身将几个孩子护在身后,警惕地打量着龚宁兄弟俩,矜持克制地回道:“正是!”
龚宁马上道歉,“不知几位小姐在园中玩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谅解。”
南宫雅兰捂着头从南宫雅彤的身后冒出来,控诉道:“原来是你干的!我就想着好端端的怎么可能砸下果子!我脑袋差点就开瓢了!”
面对南宫雅兰气鼓鼓的小脸,龚宁只觉得冷汗都冒出来了,越发歉疚了,“是是是,是在下不对,不该伤了你,南宫姑娘想要在下怎么补偿,你尽管说。”
南宫雅兰压根没想这么多,一时语塞,这会儿另一个脑袋从南宫雅彤身后钻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恶作剧的坏笑,装腔作势地说道:“这样吧!你将这清洛城最好玩的东西都带回来给我表姐赔罪,我们就原谅你了!”
这会儿兄弟俩才注意到说话的小女儿,龚舒皱着眉头,眼里闪过一丝困惑,半晌才恍然大悟,惊呼道:“你你你......你是柳家小姐对不对?”
这下轮到柳文君诧异了,“我们见过吗?”
“没有!”龚舒老实回道,“不过我见过你娘,那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你跟你娘长得很像!”
柳文君脸色一红,却还是佯做淡定,不再理会龚舒,转而同龚宁说道:“怎么样?这个赔礼可以吗?”
龚宁无奈苦笑,连连点头,转身就要出去采买,龚舒赶紧屁颠屁颠追上去。
刚刚还在含泪的南宫雅兰瞬间乐了,欢呼雀跃,看得南宫雅彤直摇头,这丫头简直没心没肺得让人不能直视!
那边出了府邸的兄弟俩漫步无目的在街上乱转。
“龚舒,你说什么东西算是好玩又有特色的?”龚宁茫然得问道,他离开江南这么久了,再加上年岁在那里,早就不似孩童一般在意那些东西,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龚舒摊摊手,“你别问我,我就知道歌坊画船好玩,难不成我们把歌坊画船搬到那几位小姑娘面前?”
龚宁嗤笑了一声,拿龚舒没办法,摇摇头,继续在街上转悠。
等兄弟俩好不容易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府,竟被告知柳文君她们已经离开了。
龚宁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周氏看到那么多姑娘的玩意儿,误以为龚宁对南宫家的小姐有意思,激动地将他拉到边上审问,结果就是龚宁吓得落荒而逃,连家都不敢回了。
柳家别院内。
云珍仔细检查了南宫雅兰的脑袋,见只是肿了一个包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心疼又生气地数落道:“去人家府里作客就你最不安分,现在好了,受伤了!你活该!”
南宫雅兰一脸不服,气鼓鼓地又要哭了。
柳文君替她撑腰道:“姨母,这次真的不关雅兰表姐的事情,是那龚家少爷太欺负人了!就算在自个儿家里也不能这么胡闹啊!竟然还拿石子砸果子,好在砸到的是果子不是石子,要不这脑袋肯定出血了!”
南宫雅彤附和道:“娘,这回我也不觉得二妹妹有错,那个龚家少爷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这般胡闹!”
云珍一噎,总不能将龚家前院发生的那些事情告诉她们几个吧,只能泄气地摇头,深感无力。
“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们,赶紧回去洗漱一下,好好睡觉,明儿龚夫人约我们去画船上游玩,没有精神可是什么都玩不起来!”
南宫雅兰欢呼地跃起,拉着柳文君火速跑了,南宫雅宁跟在两人身后亦步亦趋,小短腿压根追不上,一个劲儿喊着:“姐姐等等我,等等我......”
声音远去,云珍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回头看向南宫雅彤,正色道:“你今天见了龚家两个少爷,觉得他们怎么样?”
南宫雅彤摇摇头,“不怎么样!”
云珍眉头一挑,神色多了一丝严厉。
南宫雅彤只好放下杯盏,老实交待道:“娘,我又不认识他们,就看了一眼,您就问我感觉怎么样?我只知道他们扔了一个石头害得二妹妹伤了脑袋,第一观感就不好了,更别说那些七七八八的心思了!好了,娘,这些事情又不着急,我先回去歇息了,您也早点休息,明儿不是还要上画船吗?”
云珍一噎,没好气地瞪了南宫雅彤一眼,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翌日一早。
云珍领着南宫雅彤她们几个上了画船,至于年纪最小的柳文念和薛一琴则是放在家里一块儿玩。
江南十里烟波,清晨的水乡无疑是美的,水上氤氲着雾气,远处传来吴侬软语,从边上经过的游船还有伶人高歌,舞乐翩翩,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云珍一行人还未上船便惊叹连连。
周氏等人随后而来,看到周氏身边跟着的几个儿子,云珍敛了心神,上前打招呼。
龚宁提着一个不小的包袱来到南宫雅兰面前,客套地说道:“南宫小姐,这是在下给你的赔礼,你看看可还满意?”
南宫雅兰早就忘了这一茬了,看到这包袱说不惊喜那是假的,雀跃地让侍女接过东西,一笑泯恩仇。
南宫雅彤几个看得连连摇头,龚宁却是莞尔,朝戴着面纱的其他几位小姐点头问候,这才转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