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兰不知道如今血溅鸳鸯楼的危机已经解除了。
武松却知道,那天,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最起码她看到了,但是事后却没有选择声张,反而帮他稳住了荣安。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总归是救了他一次,这个情他还是需要领的。
“不管怎么样,若是今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能够做得到的,你只管差遣人吩咐一声就好了!”这算是一个承诺。
他很少对别人做出承诺,在他看来,这是他给她的机会。
然而他说完之后,于兰却没有什么反应。
“谢谢哥哥关心,玉兰在张府吃穿不愁,没有什么需要哥哥帮忙的。”她心想着,这家伙能远离她就好了。
梁山一伙草寇,一向重兄弟远女子,她这几日送酒食,已是迫不得已的举动,如果不是身处于血溅鸳鸯楼的副本之中,日日心怀恐惧,她是不会主动靠近他的。
“你怕我?”这一句话,几乎是肯定句了。
她虽然佯装淡定,但肢体动作不自然,与他说话的时候,也是客客气气的,恨不得两个人离得两三米远,或者更远一些隔空喊话才好。
于兰连忙摇头道:“不怕!”
他又凑近了她,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撒谎了!”被他抓了一个现行。
于兰有些尴尬,武松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虽然长得人高马大,十分伟岸,却也相貌堂堂,也不至于吓到人才是。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传言。
“武二不是一个欺凌弱小的人。”他解释了一句,言外之意,他也不会对她做什么,没必要这么害怕。
他说完,往后退了一步。
那种强大的压迫感,终于解除了。
于兰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向自己解释。
她知道,他不是。
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最起码在大闹飞云浦之前都是。
她鼓起勇气对他道:“哥哥勇武,玉兰十分敬佩。哥哥今日所说,不会欺凌弱小,玉兰只承望,哥哥能够时时刻刻记着这句话,不忘初心。”
这句话是她的心底话。
她知道书中他遭遇了不公正的对待,第一次是兄长被杀,却告状无门,只能逼得用自己的手段,来为从小养大自己的兄长讨个公道,第二次是在孟州牢城是卷入到了快活林的事件当中,他成了一个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非要除掉他不可。
一次次的紧逼,从陷害到入狱,到被迫认罪伏法,却仍旧不肯放过,仍旧要在押送他刺配流放的途中杀掉他。
所以,他忍无可忍的爆发了,在大闹飞云浦的时候,他杀死那些押送的公差和派来的杀手的时候,何尝不是也杀死了自己善良的一面,彻底的黑化了。
武松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认真赤诚地盯着他。
原本他听得她前一句“哥哥勇武,玉兰十分敬佩”,嘴角忍不住一翘,但后面一句,总觉得话里有话的。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动张府的一草一木。都监大人今日得到了些消息告诉我说,朝廷近日有传闻要册立皇太子,到时候许会降下一道赦书,便是民间犯了大罪的,尽减一等科断。若是到时候赦免了刑罚,我会选择离开的。”
武松虽然答应了施恩暂时留在了张都监这里,做他亲随。
但心里头也是不自在的,毕竟跟他所想的落差有些大,他原本真的以为张都监是一个慧眼识英才的。
结果,他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利用的人。
虽然眼下,大家都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但一想到张都监是一个不爽利的人,他在张府待着就不是很痛快。
他其实原本可以一走了之,但考虑到了施恩还需要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权且帮他们夺到了快活林,稳固了势力才是。
至于他自己孤家寡人一个,若是得到了那一纸赦书,天下哪里不能去得。
于兰听到他的话,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
他看到了她的杏眼圆睁,倒是显得十分的可爱,便笑了起来。
“好了,这一下,你可不用怕我了。”
说着,他倒是走上了鸳鸯楼。
于兰心里头着实好奇,这件事儿,究竟是怎么解决的。
她心痒难耐,便也跟了上去。
到了鸳鸯楼上,一样是好酒好菜的备着。
于兰献殷勤的给他倒了酒。
“哥哥,我敬你一杯。”纤纤玉手托着酒壶,皓腕微呈,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态度转变倒是有些快。
“这会儿又不怕我了?”武松觉得有些好笑。
于兰也知道自己的意图太明显了一些,便也笑了笑:“哥哥哪里话,我原就没有说过怕你,我说敬重哥哥来着。”
说着,她把那一杯甜酒一饮而尽。
武松也不点破她的心思,不过他喝了几天于兰的酒,看着眼前的这一大碗甜酒,总觉得不够尽兴。
于兰也看出来了,这个酒鬼。
原本,她还有些肉疼自己空间里头已经没有多少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