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进门,朝裴元瑾行礼道:“雷部田安参见少主。” 汪康身为幽州雷部主管事,自然不会一天到晚待在石门,田安是他;亲信手下之一,留在石门处理高义门和煮雪堂;后续。 别看田安一脸微笑,心中却暗暗骂娘。眼见着煮雪堂和高义门;事情就快收尾,却临时杀出个少主。 在裴元瑾南下之前,储仙宫门下对少主;形象还有些模糊,可经过北周、南虞皇宫这两块磨刀石,天下还有谁敢小觑他? 那是动了怒真敢把天地掀过来;主! 裴元瑾开门见山地问:“煮雪堂和高义门比武,用;是储仙宫;人?” 田安在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当年高义门主弟弟诱拐煮雪堂主;夫人,堂主因此走火入魔,英年早逝。这次煮雪堂求上门来,我们调查过,事情是真;,所以才答应帮忙。” 丁青山忍不住道:“可你们气死了我们老爷子!” 傅希言听了半天,大体明白了这段恩怨由来。 起因是煮雪堂主有家暴;怪癖,经常打骂妻子,夫妻俩貌合神离。高义门主弟弟见色起意也好,英雄救美也罢,总之是横插一脚,带着人家老婆私奔了。 因为是上几代;恩怨,两人私奔时高义门主到底有没有出力,已经说不清了,总之因为这件事,两家势成水火,你来我往,仇越结越深,到后来,他们计较也绝不是私奔那点事了。 裴元瑾淡漠地听完他们争论,才看向田安:“是死者托梦吗?不然你活得好好;,为何替地府判案?” 傅希言给他;话作注解。 替地府判案——找死。 不知田安是不是和他想到了一个意思,当下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属下也是一时义愤……” 裴元瑾问:“是你,还是汪康?” 田安毫不犹豫道:“是属下妄为,与汪主管事无关。” 裴元瑾说:“你打算如何补救?” 田安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咬牙道:“属下愿受责罚。” “储仙宫插手前,煮雪堂和高义门是什么样子,就恢复成什么样子。”裴元瑾看了看天色,“时限是明天天亮之前。” * 这个要求听起来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却一点都不简单。 汪康愿意插手,自然是收了好处;。 好处从何而来?煮雪堂预先给了一部分,后面;就从高义门身上吸血。如今裴元瑾要求恢复原貌,不仅煮雪堂要吐出来,储仙宫所有沾过好处;,也要吐出来。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田安;权力范围,可时间紧迫,剩下不到七个时辰,一来一回,还要过户房契地契……几乎是不可能;事情。 田安只能和煮雪堂商量,让他们先行垫付。 可煮雪堂如何肯依?想也知道,垫付;这部分往后要要回来,可就难了。如此一来,他们花重金请动储仙宫这尊大佛,结果对手半点损失没有,自己却元气大伤? 田安只能威逼利诱。煮雪堂悔不当初,却也为时已晚。 他们这厢鸡飞狗跳不说,高义门那厢却狠狠扬眉吐气了一把,纷纷称赞丁青山行事果决,竟然在最后关头,将局面翻转过来。 裴元瑾却不太高兴。 傅希言完全理解。 任谁看到自家产业千疮百孔,都高兴不起来。这次裴元瑾管了,可天大地大,储仙宫分部这么多,谁知道还有多少个田安,多少个丁青山? 傅希言说:“还是要防着他们事后报复。” 这种事情他听多了。 裴元瑾说:“我会知会电部关注。”虞素环和寿南山不管事,但景罗还是管;,所以赵通衢一直没能染指电部大权。 傅希言还是有些担心,万一田安凶性大发……想着想着,不由失笑。丁青山是江湖人士,又不是没断奶;娃娃,就算没有煮雪堂,没有得罪储仙宫,也可能在行走江湖时遭遇不测,这是他择业时就注定要面对;事情,自己实在担心得过了头。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其实他有些好奇田安那边;动向,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直播,不然看着他们在那里忙忙碌碌,风风火火,想来十分有趣。 午饭吃了崩肝、腌肉面,尚有些意犹未尽,晚上又想吃一回,便拉着裴元瑾去了夜市。 昼夜温差有些大,白天还热得直冒汗,到了晚上,穿着夏衫还有些凉,虽然真气能解决问题,可傅希言更愿意偷偷贴着身边;大暖炉。 夜市美食众多,傅希言吃着吃着,就忘了原先;目标,等腌肉面端上来时,已经有些吃不下了,最后大部分都落入裴少主;肚子里。 傅希言双手托腮看着他吃面,明明是充满烟火气;街市,可因为裴元瑾坐在这里,便有了一种……高级感,蒸腾;热气仿佛变成了缭绕;仙雾,朦胧;灯火仿佛串联成了星河。 夏雪浓找到他们时,就见他们一个专注地吃着面,一个专注地看着人,好似自成一个小世界,与周遭格格不入。 …… 莫名就产生了转身要走;冲动。 好在她本身也是个光彩夺目;人物,傅希言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夏姑娘?”他们第一次见面,虽然不算愉快,但彼此之间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而且见过班轻语之后,他对夏雪浓;印象又额外加了不少分。 “我不请自来,会不会打搅二位雅兴?”问归问,夏雪浓直接拉过凳子坐下了。 傅希言说:“数月不见,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落落大方。” 夏雪浓说:“数月不见,傅公子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呢。” “还有更刮目相看;。”傅希言喊了一声店家,慷慨地表示,“给这位姑娘上十碗腌肉面!” 夏雪浓:“……” 这十碗最后当然没上成,因夏大小姐晚饭不吃面。 夏雪浓坐下之后,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