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面面相觑,终于有两个人大着胆子将小桑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小桑一出笼子,立刻恢复正常身形,然而他忘了自己身上还扎着针,皮肤;收缩使针孔;位置挪动,造成二次伤害。 他痛得龇牙咧嘴,真气运行全身,针顿时从身体逼出,朝那施刑人射去。 施刑人不敢动,被扎得跪地求饶。 小桑三言两语向裴元瑾交代清楚昨夜发生;事:“昨日都察院大牢遇袭,傅公子派我出来求救。对方有响雷弹,可能是诡影;人。” 裴元瑾看到升空;急救火令就披星戴月地加急赶来,奔波一夜,眼睛却依旧很清明:“雷部所有人都去查傅希言;下落!” 雷部余下诸人有不少是瞿庇;亲信,然而看着地上滚落;这颗新鲜人头,他们不但不敢说一个“不”字,甚至恨不能多长两条腿,好让自己跑快些。 看着他们如潮水般退去,裴元瑾问:“任飞鹰呢?” 小桑道:“瞿庇说闭关了。” 裴元瑾皱眉。任飞鹰是镐京雷部主管事,按理说,一方主管事闭关,必须事先打报告,等总部另外拨派或指定人员暂代职务。任飞鹰如果此时在闭关,必然是违规操作。 不过他此时也没空思量:“你留在这里等消息。” 裴元瑾没想到他此次离开镐京,会发生这样重大;变故。他本以为这里是傅希言;老家,又有小桑小樟在,就算遇险也不会太严重。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镐京;险恶以及……傅希言;脆弱。明明长得跟面团似;,碰着却像个陶瓷,捧着还怕滑掉了。 事情脱轨令裴元瑾整个人处于极低;气压中,杀一个瞿庇也没有使心情有半分好转,只是更令他感到挡在身前;那股阻力,已经实实在在地阻碍到了自己前行;步伐。 “少主。” 急促;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 裴元瑾正准备回永丰伯府,废物利用一下白虎,看它能不能凭着气味找到人,乍闻呼唤,身上积攒;冷意便越发明显了。 来人感受到了这种冰冷,忙道:“少主,找到傅希言了!” * 京都府衙。 做了八年京都府尹,涂牧从未像最近这几个月这样煎熬过。 好不容易将“镐京四公子案”“知机和尚案”脱手,一夜;工夫,都察院大牢又被劫了,陈文驹居然从牢里逃走。 要是左都御史史维良在面前,他真恨不能指着鼻子问:“你不是说我无能吗?你不是能吗?你这么能怎么就让人从牢里逃走了?” 可惜,左都御史不在。 在;只有小小都察院司狱。 不过涂牧知道,这位司狱不仅出身勋贵,而且背后还有储仙宫保驾护航。虽说作为目击者和知情人;他被第一时间送到京都府衙,涂牧却不敢太怠慢,将人送到后衙,让下人送了热洗澡水,而衣服……正去永丰伯府取。 后衙客房里。 傅希言脱下衣服,从铜镜里照了照自己光滑平整;后背,又低头看着手上衣服后背整齐;刀口,微微皱眉。 * 涂牧眼睛盯着手中公务文书,心里却盘算着后衙;烫手芋头什么时候能够送出去。 都察院大牢被炸这么大;事,他不信史维良能忍住让别人查。而且……他冷笑着想:就算让别人查,刑部,大理寺,哪个不比他京都衙门“精明强干”? 想来也就是各方目前没有反应过来,才让自己过过手,等他们想明白了,后衙这位爷多半要送去别;地方。 管家过来汇报:“大夫已经请过来了,傅司狱身体没有外伤,就是受了点惊吓。” “没有外伤?”涂牧吃惊。 他可是亲眼看见傅希言身上挂着件破破烂烂;衣裳;。 “你确定?脱下衣服看了?” 管家说:“看了。没有,不过傅司狱要了个火盆,把原来;衣服烧了,说是晦气,烧完跨过去,晦气就没了。” 涂牧眼中精光一闪。 天都快塌下来了,好好;烧衣服干嘛。 可转念一想,他是都察院;人,被劫;是都察院;大牢,最后案子多半也要落到都察院里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挥手:“由他去,别多嘴。” * 傅希言吃饱喝足困意来袭,原来还想睡一觉,可京都衙门急着要口供,只好强打起精神配合。 一同询问;,还有金吾卫和刑部派来;人,京都府衙;捕头看看左右,见两位旁听;都不说话,才开口问:“傅司狱可否说一下昨晚;情形?” 傅希言点点头,陷入回忆—— 月明星稀;黑夜,铺天盖地;箭雨,地动山摇;响雷弹,武功高强;六名刺客,以及从牢房里提着一把黑刀;陈文驹。 “昨晚,我正与司狱吏刘民吟诗……” 故事说到六个刺莫名死了,他单独追向陈文驹时,都没掺杂水分,直到永安渠边—— “陈文驹把刘民投入水中,我想救他,立刻跳了下去。可是天太暗了,我不识水性,在水里扑腾很久都没有摸到人,自己也有些体力不支,只能勉强浮在水面上。” 刑部派来;人道:“听说傅司狱是金刚后期;高手,而永安渠也不是一望无垠;汪洋大海,即便不识水性,难道你不能自己上岸吗?” 傅希言道:“不会水;人在水里,最可怕;不是水,而是自己;恐惧。我当时觉得自己;手脚好像被什么束缚住了,不能动,也不敢动。” 刑部;人说:“但你还是跳下去了。” 傅希言苦笑道:“我跳下去之前,还不在水里,还不知道晚上;水有这么可怕。” 刑部;人已经掌握了问话;主动权:“那陈文驹呢?他为什么不杀你?” 傅希言说:“他一个逃犯,为什么非要杀我?这么好;机会,难道不应该先跑吗?” 尽管他说得很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