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对上四双眼睛,谢稚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安静地走到自己位置上:“爸、大哥、周姨,晚上好。”
不失礼数但又透着生疏。
不等三人开口,一旁的陈管家先担忧地迎了上来:“小姐,警局那边给我打电话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您当时就应该先打个电话回来。”
陈管家是下午三点多接到的警察电话,听完警察的叙述后他马上就打给了谢稚,但谢稚只是匆匆说了两句类似没事不用担心的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陈管家又马上打给司机,然而司机知道的也不多。
在放下谢稚后,这位司机就把车停到酒店停车场接着自己去吃饭了,等他回来该结束的都结束了。
陈管家只能一边问人一边把事情告诉刚下飞机的谢父,然后默默等谢稚回来。
“还好吧,我什么事都没有,犯人也已经被抓了。”谢稚朝其他人微微一笑:“你们不用担心我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谢稚的母亲童女士是一本国家级地理杂志的编辑,经常要跟着团队外出探险采风,有时候一去就是一个月。
作为她的女儿,谢稚寒暑假的时候也会跟着母亲一起去看看祖国的大好风光,亲近自然长长见识。
说实话,中途也是遇到过几次不大不小的危险的,但谢稚天生胆子就大,并没有因此就害怕出行。
反而热切期盼着每年的寒暑假,可比上学有趣多了。
当然,这次的事情比起以往更血腥更骇人,她本以为自己会稍微有点后怕,可现在看来还是小瞧自己了。
“真的没事?”
谢父终于开口,他倒是清楚谢稚从小就比一般孩子要胆大,加上后面跟着母亲跑来跑去,和一般十几岁孩子比肯定不一样,还有元启大师曾经说过……
所以他是相信谢稚说的。
“真没事。”
谢稚连忙举手做发誓状:“爸,吃饭吧,我饿了。”
下午安慰姜姨和姜悦颖时,她已经把这辈子能说的保证词都说完了,要是再让谢稚重复一遍,真是比餐厅杀人案更能让人留下心理阴影了。
既然谢稚都这么说了,陈管家也不再多言,只是心里想着这两天多注意观察一下小姐的精神状况,这是身为管家的责任。
谢家难得四位主人都到齐吃饭,可餐桌上并没有普通人家那种其乐融融的氛围,四个人自顾自吃着饭,一句多余的交流甚至眼神都没有。
谢稚的大哥谢天奕更是惜字如金,从头到尾除了最开始的招呼和吃完后的告辞,对谢稚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完全没有任何表示。
当然,他对谢父和周婉仪也是一样的态度,如果说谢父的代名词是严肃正经,那谢天奕就是完完全全的冷,也可以叫冰山。
谢天奕比谢稚大了七岁,小时候谢稚对这位大哥就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他有上不完的课,等后面父母离婚更是和谢天奕十几年没见面,要说有什么兄妹情就有点自欺欺人了。
不过谢稚在母亲的葬礼上对这位大哥的性格已经有了初步了解,此刻倒也不觉得难过什么的。
她又不是缺爱的小可怜,多一个大哥对谢稚来说关系不大。
倒是……周婉仪。
她该怎么面对这位非人后妈?谢稚还没想好。
都在一个房子里,比起经常要外出,还有工作的谢父和谢天奕,谢稚与周婉仪相处的时间肯定更多。
如果没有金手指,谢稚大概会挺高兴天天看美人,可是世界上最无奈的就是“如果”。
话说金手指说周婉仪喜欢吃烤鸡,要是她投其所好,是不是就能和大佬打好关系?
不求亲如母女,只求不得罪人家。
“童童。”在谢稚还没想好的时候,周婉仪倒是先发来了友好信号:“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童童是谢稚的小名,来源自然是母亲的姓,本来她出生时这对父母是想给她取名“谢X童”,默默秀个恩爱什么的。
结果当时还在世的谢爷爷请一位大师算了一卦,说这个名字不好,后来又不知怎么操作选中了“稚”。
说是能帮谢稚逢凶化吉,逃过命中一大劫。
做父母的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童童”就成了谢稚的小名。
周婉仪知道倒也不奇怪,肯定是谢父告诉她的,应该是想两人搞好关系。
谢稚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啦。”
一个小名,她倒不至于那么小气,谢稚更好奇周婉仪接下去要说什么,总不能特意叫住自己就为了这件小事吧?
周婉仪果然是有事,可事情却出乎谢稚的预料。
“童童,你白天发生那件事时是遇上了一个金头发的年轻男子吗?”
“手臂上带着一个金色的臂钏,很暴发户的样子。”周婉仪比划了一下,莫名有几分可爱。
谢稚不知道周婉仪是哪来的消息,也许是警察告诉陈叔,陈叔说的?
“是啊,怎么了吗周姨?”
说实话,谢稚对这个金毛的身份的确有那么一点、就一点点好奇的,可想到后面两人几乎不可能碰面后这点好奇很快就消失无踪。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