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梦面色好看了些许,白了师若云一眼,牵着裙角离开了。
谢征看着杵在原地的师若云,不悦地说:“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好好整理一下。”
师若云弱弱地点头,弯膝去捡散落在地的红酒高脚杯。
谢征失望地看了一眼师若云,摇了摇头,“师若云,你不要以为做了我的情人,我就会偏袒你。好好干,本大少才会喜欢你,否则的话,你就给我滚蛋。”
少女不敢顶嘴。
哽咽着泪水,忍受着内心的屈辱继续捡酒杯。
忽感一道视线。
好奇地看去,下一瞬,整个人愣住了。
紧接着,她慌张地低下头,端着盘子,跑了出去。
……
夏至收回视线。
怎么都没有想到,师若云会成为谢家宴会的服务员。
绿色的灵魂已经发黄,甚至隐隐想着橙色转变。
“她是谢征的情人之一。”谢沉渊轻声开口。
见夏至并不意外,谢沉渊又说:“她身上有煞气。”
夏至终于有了反应,问:“还能救。”
谢沉渊:“那就暂时先放着吧。”
手机声响,传来一道略微粗哑的声音。
夏至听出那是学校门卫老伍的声音。
简短地“嗯”了一声,谢沉渊叹息道:“我还有事情,需要离开一下。如果在这宴会上,受到欺负了,报我的名字……”
在盛京,又是在谢家,报谢沉渊的名字,的确足以震慑不少人。
又听男人微微迟疑地说:“算了......你还是报我爷爷的名字吧。”
谢霸天。
夏至:“……”
谢沉渊无奈地轻声解释:“谁让老爷子的名号更响。”
尤其在谢家人面前,谢老爷子就好比天王老子一般的存在。
夏至铭记在心。
见谢沉渊要走。
鬼卿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呼吸都轻松了不少。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能偶然间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敌意。
可,还未来的急高兴一分钟,被谢沉渊勾住脖子。
“走吧,我们好久没见了。来帮帮哥哥我。”
……
没谢沉渊在身边,夏至的视线落在不远处。
绣着精美纹路的洁白桌布上,围成一圈,堆了四五层高的红酒上。
她走到桌前。
经过特别描摹的一字眉紧蹙在一起。
她年方十六岁半。
未成年!
不能饮酒。
一手拿起最上面的高脚杯。
五彩灯光印在酒水的表面上,折射出灼灼光华。
最近,她的身体强悍了不少。
喝一点应该没有关系。
就一点点。
她将高脚杯拿近粉嫩水润的唇边。
微启双唇……
“啊……”
尖叫声骤响。
她神色一凝,拿着高脚杯让开侧挪数步。
“哐哐哐……”
红酒杯叠加成的三角体被破坏,酒杯毫无规则地掉落。
红色的液体散落,渗进暗红色的羊毛地毯之内。
师若云狼狈地躺在凌乱的破碎红酒杯碎片间,双眼早已被朦胧的泪雾笼罩。
身着高定宝蓝色公主礼裙的富贵女人不屑地从夏至身上瞟过,落在师若云的身上。
“真是废物!”
已经换了一身米黄色过膝长裙礼服的夏如梦也十分恼火地附和着:“谢婉,我看你家的服务员啊……得要好好训练一番。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这样的人,活着也是一种累赘。”
累赘?
累赘!
师若云的脑海中猛地想到年少时,母亲频繁对着自己所说的话。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捡了你这么一个扫把星呢?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你的弟弟也不会被水淹死!怎么死的不是你啊!你给我滚,你就是个累赘。”
痛苦不堪的回忆瞬间侵袭着她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她不是累赘!
她不是累赘!
内心嘶吼着,外表却是一副隐忍到极致的模样。
谢婉最是见不得这种贫苦人明明什么都不行,偏要做出一副坚强隐忍,好似全天下的人都看不起她的模样。
“来人,将这服务员给我甩出去。”
“姐!”谢征及时赶到,皱眉看了一眼已经爬起,颤抖着身子的师若云,不解地问:“怎么了?”
不见谢征还好,一看到这个弟弟为了这么一个低下的服务员出面,谢婉更加恼火。
对着谢征指桑骂槐地说:“阿征,你给我记住了,我谢家的门,不是谁都能进来的。”谢征讪讪地笑,“姐,这种场合,你说这话干什么?”
又转身嫌弃地对着师若云吼道:“你还不走!”
师若云浑身抖得更加厉害。
在听到谢征的话,所有的坚持瞬间崩溃。
泪水并着痛苦的哭泣声,响彻整个会场。
来宾们本来还挺同情师若云受了无妄之灾。
毕竟大家可是看的清楚,谢婉刚才是故意推的师若云,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