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峰外,乔荔枝踩在秦安的长剑上,安稳的下了山。
“大师兄,你的伤口还好吗?”乔荔枝望着他的胸口,小脸上颇有些担忧,她眼前总是时不时浮现出魔尊那凄凄惨惨的样子。
如果大师兄也被贝克莱折腾成这番模样,怕是连命都要没有了。
秦安低头淡漠的扫了眼,很快收回视线:“无妨,一点小伤。”
他顿了下,接着问道:“我胸口怎么会有伤?”
乔荔枝懵了一下,茫然的仰起小脸:“大师兄,你忘了吗?你的骨头被大魔头偷走换掉了,现在又换了回来……大魔头身上可臭了,你到现在身上还有一点他的味道呢,待会儿你可要好好洗澡。”
秦安微不可察的皱起眉,目光掠过纤尘不染的衣衫,轻轻吸入鼻腔一口气,试图辨别乔荔枝说的那种“臭味”。
然而他并没有闻到。
“没有味道,”秦安的脸上依旧少有表情,“你闻错了。”
乔荔枝眨了眨眼,也不再辩解,好像其他人的嗅觉和味觉都不是很灵敏,那么明显的味道都无法分辨。
“去哪里?”秦安低头望着乔荔枝。
也不知为何,他下意识的对乔荔枝很信任,呆在她身边似乎很舒服,连在梦境中折磨许久的痛苦都不再出现。
乔荔枝想了想:“去灵田呀,还有去洞府,我姐姐她又快要突破啦,对了,你还是她师父呢。”
秦安没从记忆中翻出关于任何徒弟的线索,皱眉应下,待见到乔曦后,才觉出有些荒唐。
“徒弟?”秦安转身看向乔荔枝,“小师妹?”
以他师父的古板性子,不可能让姐妹俩差了这么大辈分。
乔荔枝惊觉自己马甲被扒,支支吾吾的辩解不出,只好用眼神向乔曦求助——秦安是惊仙阁离唯一肯上当受骗的人了,其他弟子都不好骗。
乔曦无奈,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师父,我原本是记在虞阁主名下,他说您早晚都会回来,我……”
“我从不收徒弟。”秦安打断她。
乔曦愣住,她从储物袋中取出秦安的修炼手札,抿唇说道:“这是虞阁主交给我的,未经您允许,实属冒昧。”
她并不强求一定要拥有一位厉害的师父,这么久以来,跌跌撞撞的修炼,她也并无过分借助外力。
如果秦安不愿,她不会纠缠。
秦安望着手札上熟悉的字迹,眉心隐隐作疼,越是努力的想要辨清记忆,那段缺失掉的空白便愈发明显。
他很有可能失去了一段记忆。
“白术今岁几何?”秦安没接手札。
“我知道!”乔荔枝连忙说道,“白术有好几千岁啦,我,我也有好几百岁那么大了,嗯,两百多岁!”
爱丽丝两百多岁的时候,个子也跟她差不多高,她才没有胡编乱造,年龄都是有根据的。
乔荔枝一本正经的绷着小脸。
秦安点点头,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随口道:“既然是师弟定下的,你便收着吧,另寻吉日再行拜师礼。”
乔曦若有所思的应下。
同门师兄弟之间,连年岁几何都记不清楚吗?
……
玉碎峰上,白术因莫名其妙降下的辈分而倍感恼怒。
“二师兄,都怪你!你也不管管你徒孙!小小年纪就胆子这么大,还敢忽悠大师兄!她现在跟你都要同辈了!”
虞风漫不经心的饮了口茶:“她还是很乖的,下次见面,一准儿叫我师祖。”
白术气得瞪眼:“那我呢?她竟敢对我直呼其名!!!”
“白术啊,”虞风笑眯眯的拉长语气,“你年纪不小了,成熟一些,不要跟孩子计较,连大师兄都觉得你顽劣,这么些年,也总该改改脾性才是。”
白术气得老脸直抽抽:“你还跟我提大师兄,他刚醒过来就跟着折腾,也不怕那身子骨撑不住……不过,大师兄好像有点怪怪的。”
但他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虞风思索片刻:“大师兄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会跟你多说几句,能说你顽劣,已是很亲近了。”
“二师兄!”
白术听他一句一个顽劣,只觉得老脸滚烫,忍不住抱怨道:“我都多大年纪了,他还好意思说我顽劣?还提师父……师父都仙逝多少年了?”
虞风瞬间顿住。
按常理来说,大师兄被困在魔族多年,应当有不少话跟他们说,可他醒来后却并无任何表示,甚至连过问都不曾过问一句。
哪怕大师兄性子再冷淡,也根本不可能视而不见。
“大师兄他……”虞风脸色古怪,“恐怕还有点问题。”
白术眼中满是茫然,问题?什么问题?
虞风却没跟他说起,转身消失在大殿中:“我去找找丹方,重新炼一炉丹出来,师弟顽劣,早些去修炼吧。”
白术气得直翻白眼。
年纪一大把了,竟然还有人敢说他顽劣!
哼!
在白术一个人生闷气时,乔荔枝正带着秦安在惊仙阁上下狐假虎威,从武器阁出来便直奔灵药山,再从灵药山跑去刑堂……就差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