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有些东西即便他想要舍弃,但转了一大圈偏偏又会转回去。
无论是风笛还是长藤医生,都和他在维多利亚的经历有关,即便跨过大海,之前种下的羁绊也仍在发挥着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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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风笛自己所说,她辞去了军人的身份,同时也注销了维多利亚公民证。
前者夏风可以理解,但后者则看起来没什么意义,因为即便是维多利亚公民,也允许离开自己的国家。
风笛这么做,或许只是想坚定自己的立场吧,就像她之前说过的一样。
她说过,成为军人并不是她的理想,而是她认为必须要做的事,更像是一种责任。
现在,她已经不需要再承担这种责任,维多利亚的“冬天”彻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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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刺杀弗雷之外,或许她和夏风来到东国的原因一样,都是想追寻崭新的生活,远离纷争,体验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除了东国之外她还有更多的选择。
而她之所以会紧随夏风的脚步,是因为当时在伦蒂尼姆的皇家陵园分别时,看到了夏风脆弱的一面。
即便她与夏风相处的时间对比黑羽的同伴来说很短暂,但有些东西是只有她才知道的。
她知道当时在监察厅身居高位的夏风在处理感染者犯罪时,故意放走了还没成年的感染者,这对当时的夏风来说,没有一丁点好处。
同时她也知道,当初为了一个在感染者集中区死因不明的小女孩,夏风失控的将当时所有参与此案的军警全部送进了医院。
因为这件事,他丢掉了特别行动处处长的身份。
由此可见,夏风是个心口不一的人,也是一个极度矛盾的存在,他一边做着心狠手辣的工作,却又保有“心慈手软”的本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风笛在北方军区得知夏风集结了百万感染者大军进攻北部时,她才被深深震撼住。
因为只有她知道,极力维护感染者生存利益的夏风,在做出“带着感染者去死”这个选择时,承受了多大的内心煎熬。
然而最后,他做到了。
并且,他将用生命换来的一切全部舍弃掉,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了维多利亚。
因为对他来说,放下才是真正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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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旁观者的视角见证了整个黑暗时代后,风笛仍旧不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初衷支撑着这个名叫夏风的男人完成这一切。
就像一阵风一样,无声的到来,只把他心目中的王亲手送上王位,留下一个光明的帝国。
然后,孤独的离去。
见证了一个时代之后,有人高歌着胜利,有人感叹着和平,但极少有人会将视线锁定在某一个人身上。
风笛不知道夏风为什么要这么做,哪怕不被理解,也要固执的完成这一切。
但她知道,在她自己的人生中,多了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风笛只完全信任两个人,一个是她学生时代在皇家近卫学院的校友,陈晖洁,另一个人,就是此刻的夏风。
如果她理想中的生活能和其中一个人共度,那么对她来说,才是理想中的人生。
只要和信任的人在一起,不管在哪个国度,都能从无到有,建造起属于自己的家,这一过程,就是她向往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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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去西川购药的长藤医生回来了。
看到夏风已经可以自己挪到院子里晒太阳,长藤一边感叹着夏风过人的体质,一边发自内心的高兴。
樱武家对刺客的搜捕仍在继续,随着时间的推移,搜索的重心也放到了更遥远的村镇。
但没人知道,夏风就一直呆在距离东州府200公里的古兰镇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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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室内,刚回到家的长藤立刻对夏风的身体状况进行了检查。
“恩.....背部伤口愈合的不错,只有胸前的贯穿伤还些感染的症状,不过总体情况很乐观,我这次带回来的药会非常有效。”
长藤开这个破医馆一年也赚不了多少钱,不用问都知道,他特地赶去西川买的药肯定很贵。
不过夏风到是没有客气,因为他看的出来,长藤乐在其中。
“长藤医生,谢谢了。”
长藤笑了笑。
“别这么说,是我该谢你,谢谢你给了我报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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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起到根治的效果,长藤又为夏风做了一次相当于小型手术的伤口处理。
清理皮缘,切除坏死和失活组织,清除异物,处理肋骨骨裂部分,最后缝合伤口。
完成一切后,他用上了特别从西川带回来的药,除了外用药物,还有一种东国十分罕见的医疗方式。
没错,就是静脉注射,也就是俗称的打吊瓶。
这种注射器械和药物肯定是从外国流入的,但因为东国对贸易十分封闭,市面上几乎看不到高端医疗产品。
做为游历过多个国家的医生,长藤肯定花了很多精力才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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