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经很累了,段语安不想让他再为自己担心。
若让他知道赵国栋找了她的麻烦,凭谢博成的性格,一定会立刻回来对付赵国栋,甚至不惜放弃自己准备这么久的重要合作。
她不能总让谢博成帮她出头,也不能总因为自己导致谢博成做不好自己的事。
立于商场之中,她理应学会对抗危险,不能做躲在别人身后的软弱而没用的领导者。
“你在北市处理好自己的事就行,不用担心我。马上要跨年了,我还希望到时候你能回来陪我一起跨年呢。”段语安语气平静说道。
电话那头的谢博成久久没有出声,段语安也因怕暴露情绪而沉默着,却不知自己表现的越轻松,谢博成便会越怀疑。
北市辉煌酒店内,谢博成站在落地窗前,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即将燃尽的烟,目光落在窗外的璀璨星河之中。
他眼中虽倒映着光亮,眸底却仍旧宛如深渊,表情阴沉,眉头紧紧锁着。
段语安若真的没事,晚上他打过去的两个电话她不可能不接。若是没看见,她刚刚一定会跟他解释一声。
“我这边的事可以交给公司副总做,不要紧。你等等我,明天我安排好了就回去陪你。”
段语安拒绝道:“不用的,若真有什么事,我也可以一个人解决。”
她语气中带着些惊慌,好似他若回去,一定会撞破什么事情一般。
谢博成轻叹了口气,克制着对她的担忧,柔声说道:“小漂亮,我相信你一个人可以解决。但我想陪在你身边,亲眼见证你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过程。”
“我知道你想靠自己的能力处理好公司的事,你放心,回去后我不会妨碍你,只是我很想,在这种情况下陪在你身边。”
“我不想在感到劳累的时候,只能靠着电话安慰你,而不是面对面的一个拥抱。”
段语安知道自己一直在逞强。
她不想因为工作上的事一直拖累谢博成,也不想让他因为爱被束缚住。
所以尽管知道自己此刻真的很需要他,她依旧选择嘴硬,想靠隐瞒事实让他安心做自己的事。
可是很无奈,她明明在心中做好了决定,却还是在他的温柔中打消了原有的念头。
“谢博成,你会见证我的成功吗?”段语安垂着头,声音颤抖问。
酒店内,谢博成目光坚定,沉声回答她,“我会,小漂亮。加油。”
次日,护工来了医院后,段语安才得以离开。
仁寿医院内部的安保措施属于一流,她并不担心赵国栋对身在病床的父亲有想法,反倒是她需要多警惕,临走时特地拜托秘书来接自己。
今早张博通知了她要开会,段语安没顾上吃早饭,直接让秘书带她去了公司。
会议是临时决定的,因为昨天的事情。
张博是公司人公认的玉面阎王,人凶,说话做事谁的面子都不给。
会上他毫不留情地将以赵国栋为首的几位董事及高层警告了一番,气焰凌人,直接通知了对方收起打压后辈那一套。
赵国栋连段天德都不放在眼里,更不要提区区一总经理。
他拍着桌子想与张博对骂,后者直接决绝地将记录了他曾经置天宁于危险之中的商务糗事的文件扔在他脸上。
“赵董事,在座您是最没有资格对天宁公事指手画脚的人。你的职业败绩摆在这里,真要面子的话就应该缩着头在天宁生存,而不是如此高调,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歹心。”张博面无表情说,“您多次因冲动使得天宁丢失重要合作,光是亏损就够您赔得倾家荡产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劝您还是老实点。毕竟天宁不是您的,若真要为难您,后果您不一定吃得消。”
赵国栋是典型的欺软怕硬,被张博说得面红耳赤,气势也逐渐降了不少。
坐在张博身边的段语安忍不住心中窃喜,看到赵国栋吃瘪,她昨日的恐惧也消散不少。
开完会后,段语安进了电梯。
门即将关掉的那一刻,赵国栋突然挤了进来。
段语安眼神一冷,没有与他打招呼的想法。
赵国栋倒是气定神闲,悠哉站在段语安旁边,说:“昨晚我传给圆圆你的口信,你收到了吧?”
段语安脸色未变,漫不经心说:“自然是收到了。不过赵伯伯这做法倒是多此一举,有什么话直接给我打电话不是更方便吗?”
赵国栋冷哼一声,“我没那么傻,打电话不就是给你送证据吗?”
他斜睨了段语安一眼,看似不经意问:“不过我倒是好奇,圆圆你现在真的在查我吗?昨日在会议室的话,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段语安就知道他会忌惮这里,轻哼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赵国栋一眼,“赵伯伯身正不怕影子斜,还用特地来问我吗?”
赵国栋脸色一僵,“我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可就怕圆圆你心术不正,偷偷把天宁的罪塞给我一个人背啊。”
段语安觉得可笑,忍不住冷哼一声,“赵伯伯,天宁帮你背的黑锅可不少,你现在怎么还想倒打一耙,给你的恩人扣帽子?”
赵国栋逐渐没了耐心,一脸烦躁,皱眉说:“行了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