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带着卷子走进来的时候，严肃的表情还看不出来什么，其他科目老师跟着鱼贯而入，李雨淑偷偷打量，发觉他们看起来状态还比较轻松。
任君在讲台上先念了一下班级排名，跟上次大考相比进步了一名，但整体还是处在中游。李雨淑有些着急，等着班级概况讲完，终于开始念个人成绩，她的手紧了紧，不自觉握成拳。
“倒数第一……”
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回荡，一个接一个学生站上讲台，有的人垂头丧气，有的面露喜色。
班级排名念到三十名的时候，李雨淑感觉自己已经有点坐不住了。距离殷素素上次考的全班二十五很近了，对方难道又进步了？不是说她前阵子和曹云夕混在一起大出风头，这都没有分心？怎么可能！
李雨淑十分紧张，然而真的到了二十五名，任君还是没有念出殷素素的名字。
她一时间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麻木地听着排名越来越靠前，直到第十二名时，任君头一次面露明显的笑容，并且破天荒没念各科成绩前便道：“殷素素又进步了很多。”
比起上次直宣分数全班惊呼，这次同学们却统一地鼓起掌。
“语文74，数学96，英语87……”
掌声更响了，李雨淑回过头，班里大多数人竟然都带着钦佩的笑。
一时间她感觉自己像到了另一个时空，那种感觉仿佛一个平常非常努力的孩子，突然发现有人随随便便就能获得她拼命维护的东西。刚开始还可以用运气安慰自己，甚至周遭人明显的态度变化也可以用对方刻意耍心眼解释。
但此刻，实实在在的现实告诉她——是的，对方就是做到了。
李雨淑眼睁睁看着殷素素一脸平淡地走上讲台，几个老师不要钱似的倾吐赞扬话语，她觉得荒谬，又觉得茫然。
前几天她还认为只要自己重新收买人心，找到机会，一定能将殷素素再踩到泥里。可现在她有点不敢确定了。
林冽平静如水的表现再次在班里引起轰动，李雨淑课下听到不少人说她酷，牛逼。
是啊，短短半学期，殷素素从全班倒数，爬到了正数十二名，这多可怕，更可怕的是对方变得宠辱不惊，好像把一切都看开了。
李雨淑这一天过得有些萎靡，放学准备回家，突然被人拦在门口。她有点没反应过来，抬起头就见殷素素堵在她前面：“李同学。”
李雨淑看见殷素素后面的曹云夕和祁璐露出奇怪的表情。
“你忘记了吗？今天我们要一起去看李奶奶。”殷素素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李雨淑发现曹云夕二人表情越发奇怪。
她不明所以，但也想起来几天前为了拉拢人心，主动要求去看望什么李奶奶。她没打算爽约，还是想跟着去打探打探情况，便回：“好的。”
曹云夕和祁璐的怪异表情到达一种极限值。
四人心思各异出发了，到了李奶奶家，林冽撸起袖子，回头对三个人露出一抹微笑：“那，我们还是从打扫卫生开始吧。”
曹云夕：“……”
祁璐：“……”
二人默默一个拿扫帚，一个拿抹布，林冽去拿了拖布，随后三人盯着李雨淑，李雨淑有点懵。林冽又笑了一下：“啊，李同学，没有其他工具了，那你打扫卫生间吧。”
曹云夕祁璐表情突变，来了来了！但一想到扫厕所的不是自己，又劫后余生地握紧手上的清洁工具。
李奶奶有点不好意思：“哎呀，厕所就不用……”
林冽一把将人拦住：“奶奶，放心，我们肯定帮您打扫干净。”
话都说到这份上，李雨淑张了张嘴，半晌闭上了，她好像……没话可讲。
曹云夕祁璐麻利地开始清洁工作，那效率那姿态，比在学校搞卫生认真不知道多少。李雨淑想开口叫曹云夕，林冽却从卫生间拿了个厕所刷，径直向她走来。
眼看着要被厕所刷碰到，李雨淑赶忙避开，林冽把李雨淑堵在客厅靠门的地方，道：“去刷吧，刷干净点。”
李雨淑：“……”
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殷素素是铁了心要让她刷厕所！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