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莹润,捏起来丢进嘴巴里,滑嫩鲜香。似乎鱼肉里鲜甜的汁水都留在丸子里了。
一条鱼做了两大盘丸子。何田把其中一盘放在门外冻上,之后收起来,什么时候想吃了,倒进滚水里煮烧了就行。
她把煮丸子的水倒掉,换一碗净水,煮开后放入土豆粉丝,切成丝的腌辣白菜,再倒进去一盘丸子。
这碗粉丝汤就做好了。
鱼丸粉嫩晶莹,土豆粉丝白白胖胖,点缀着青绿色的辣白菜和一点点红辣椒,看起来就十分好吃。
吃完这顿饭,已经是下午四点初了,太阳落山,夕阳投射在门前的雪地上,把白雪映成橙黄色。
何田和易弦坐在火炉旁,把莲蓬敲碎,取出莲子。
何田看着这些黑乎乎硬邦邦的莲子,再次怀疑这东西真的能吃么。
她把莲子放进一只陶罐,倒进去一些水,希望泡了一夜之后,莲子坚硬的外壳会变软,能够取出里面的果实。
天很快黑了。
何田和易弦坐在重新变得温暖的火炉前,窗外,又飘起了雪花。
来的时候带着任务, 所以一路上都在赶时间,没什么心情游玩, 回程的时候硫磺大获丰收, 保存得当足够用两三年的了, 何田想到开春之后易弦就要离开,之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就慢慢地边走边玩。
去的时候花了三四天时间, 返回时足足用了六天。
第二天下午她们又去泡了温泉,洗完把大米也赶进水池里洗刷, 这家伙果真像何田说的那样,舒服得都不想出来。
之后他们去了那片新生的树林,何田打到一只松鸡,又找到几个还有没被松鼠和花栗鼠吃掉松子的松球, 把松子剥出来, 放进洗剥干净的松鸡肚子里, 用干草捆紧鸡肚子, 再像之前烤鱼那样用淤泥和松针把整只鸡裹上放进篝火里烤。
鸡肉鲜美得无与伦比。
易弦吃着鸡肉,忽然有点后悔没带回来一些荷叶。
“用干荷叶包上鸡肉、糯米还有一点香菇和虾米,放在蒸笼里蒸熟, 就是荷叶糯米鸡。”她用手比划一下大小,“包成这么大的小包,我一次可以吃五六个。荷叶有股特别的清香……”
何田一听就知道这菜的大概做法了, “恐怕不是用老荷叶做的, 要采新鲜荷叶, 把它们洗净晒干之后才能做菜。老叶子经过霜打,日晒,哪里还有清香。”
“对哦。”易弦怔一怔,又笑了,双目炯炯看着何田,“你说,我们能不能夏天去湖边一趟?采新鲜的莲藕,莲子,还有荷叶!哦,还有一种荷花茶——选一颗荷花的花苞,把装着茶叶的绢袋放在花苞里,缝上,几天之后取出来,茶就被熏好了,有荷花的香味。”他张开双臂,“荷花有这么大,粉色的,白色的,还有浅黄色,花心里就是莲房,长大了就是莲蓬了。”
易弦忽然激动起来,拍拍何田的手臂,“哎呀,我怎么才想到!你的名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你看你的名字都说了,你怎么能不去采莲呢?”
何田看着易弦的笑脸,本来也笑着,但是慢慢的,她低下头,用一根树枝挑挑篝火中的柴,“我一个人要来采莲可难了。”
易弦听了,也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何田抬起头,“易弦,很快就要春天了,你想好要去哪儿了么?”她抿一抿嘴唇,很小声地说,“要是……你想留下来,也很好啊。”她说完,看着易弦。
易弦和她对视一下,移开目光。过了一会儿,他说,“让我再想想。”
离开松林,继续乘舟而下,不知是春天的气息已经在他们往返时悄然来临,还是往返时的心情大不一样,虽然两岸的林子还是披着白色的雪袍,但景色看起来却不一样了。
靠近河岸的枯草枯枝挂着水汽,水汽又凝成冰,晶莹剔透,仿若玻璃制成的。
易弦一边划船,一边用小树枝把岸边水草上挂着的小冰球敲下来,冰球掉进船里,扑塔一声,易弦把它扔给在船侧游着的大米。
大米还以为得到了奖励呢,赶快低头在水里找,冰球掉入水中哪里还看得见,它转着脑袋找了一圈,失望地扬起脖子哼哼。
易弦哈哈笑了,放几粒炒黄豆在手心,递给大米。
到了群鸦居住的那片林子,何田看到“冰箱”里的冻鱼,遗憾感慨,“要是小米还在,它可开心了。”
冻大马哈鱼其实味道并不差。在收成不好的冬季,奶奶还捞过这样的鱼带回家吃。
小米也很喜欢吃。
易弦问起小米和奶奶的事,何田跟她说了。她现在已经能平静地说起这件事了。
“你看,最好的医生都住在最牢固的城里,但在人类受伤几率最高的地方,却是医生最少的。”
“这就是悖论。”
再次经过冰冻的池塘时,何田取出两副冰刀。她先绑一副在自己草鞋上,给易弦示范。池塘的冰面上没什么积雪,何田在冰面上轻盈地划过,画了一个“8”字型的弧线。
“你也来试试!”
易弦绑上冰刀,颤颤悠悠站起来,很快滑得利落优美。
他们抬上小船,毫不费力地滑到池塘对面。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