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步闲棋啊。”女子沉吟了片刻,明眸突然微微浮起一丝笑意。
此时法会已然落幕。
僧人合掌向离去的信众们一一致意,他一袭白衣如雪,在斑驳的日光里,也是极浅极淡的一抹白。
女子饶有兴致看了半响,许久,才收回了目光。
“明日请他来清凉宫赴晚宴罢,告诉他,太州所有的世家子弟都会来。”她转身:“记得用我的名刺。”
“……”燕令惊恐看着这个平素不假辞色,冷若霜雪的女子突然浅浅笑了起来,心下骤然沉重。
“阿姊……”燕令斟酌着言辞,欲言又止:“和尚……好像是不能成亲的吧?你要是想玩一玩,也犯不上冒如此大险的,那群南禅宗的和尚不好得罪的,个个——”
“住嘴!”
“……哦。”
……
……
……
一天的法会落幕了,
无明合十朝离去的信众们一一致意,心底悄悄地松了口气,手心沁出的冷汗也渐渐褪去。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在江南开坛讲法,原先的紧张在现在结束之后,心底也诡异地释然了。
无数的声音嘈杂在一起,吵闹着高高升上云霄,无明低下头笑了笑,刚要从法台上离去时,却猛得站住了。
他觉得背后有人在看他,呆呆地,怯怯地,是陌生的,却又好像熟悉的目光。
人潮乌泱泱的,他鬼使神差回过头,却被一张肥白无须的大脸突然挡住,遮住了视线。
“无明大师。”
突然出现,挡住无明视线的肥白管事笑了起来:
“小的是太州燕家的管事,受小姐托付,来请大师明日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