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第四十八章
“ 阿啄 1 “
跨进明晖殿的书房时 , 钟宴笙的鼻子无端端一痒 , 偏头打了个小小的喷噪 。
冯吉昨晚被展戎打晕丢在树丛里 , 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吹着风睡了一晚 , 鼻子有些不通气 , 见状还以为是自己传染了钟宴笙 , 连忙后退几步 :“ 哎哟 , 小殿下是不是受 )
了 2
钟宴笙揉揉鼻尖 , 还没开口 , 又连打了两个喷嚏 , 眼泪花花都冒了出来 , 带着丝鼻音 :“ 唔 , 没有呀 。“
昨晚考皇帝和田喜走后 , 他见到展戎留的小纸条 , 睡得可好了 。
还是展戎人好 , 哥哥就只会写小纸条骂他笨 。
“ 那八成是有人在念叨您 。 “ 冯吉使了个眼色 , 示意身后跟着的小宫女去吩咐视防风寒的药 , 笑着打趣道 , “ 看来想您还想得紧呢 。“
闻言 , 钟宴笙心尖尖一动 。
会不会是萧弄在念叨他呀 ?
冯吉满面喜色 :“ 说不定是陛下在想着您呢 ! “
钟宴笙 :“......“
那还是 , 别了吧 。
方才跟萧弄分开之后 , 钟宴笙又被叫回了老皇帝的瘦殿里 。
哪怕是白日 , 寝殿里也是一片昏黑 , 弥漫着股腌透了的浓重药味儿 , 考皇帝饮下药茶 , 躺在床上 , 干瘦枯朽的样子 , 似一段快耗尽生机的老树 , 浑浊的视线落在钟宴笙身上 , 问他对萧弄的看法 。
钟宴笙知道 , 考皇帝盯他盯得很紧 , 他跟萧弄凑在一块儿说话 , 肯定会被立刻汇报上来 , 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
只是待在这样的环境里 , 被考皇帝盯着 , 他不免浑身毛毛的 , 感觉很不舒服 ,
努力维持着平静的神色 :“ 王叔很不好相处 …... 但如果他愿意一同南下 , 想必剿匪会川利很多 , 所以儿臣方才找他说了几句好话 。“
他字斟句酌的 , 把话说得很自然 , 说完之后 , 老皇帝半晋没回话 。
钟宴笙正忐忑的时候 , 考皇帝忽然笑了 , 他的声音苍者而沙哑 , 笑起来像标种粗粗的砂纸擦过耳朵 , 钟宴笙正疑惑 , 老皇帝便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 急促地喘了几口气 , 赞道 :“ 小十一 , 做得对 。“
钟宴笙迷茫地望着他 , 注意到考皇帝好像是咳出了血 。
伺候在旁的田喜似乎习以为常 , 拿着热帕子为考皇帝擦手递茶 , 考皇帝擦了手 , 推开热茶闭上眼 , 长长地叹了口气 , 很疲情般 :“ 做得对 …... 萧衔危 , 是一把锋的刀 , 用得趁手 …... 只是这刀没有刀柄 , 容易割伤自己 …... 不过胺早有所准备 …... 他是刀 , 也是磨刀石 …...“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 , 残破不清 , 在药茶的作用下 , 老皇帝渐渐陷入沉睡 , 呼吸衰微似无 , 跟风中飘摇不定的烛光一般 , 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 。
田喜轻手轻脚地放下床幔 , 朝钟宴笙笑了笑 , 压低声音 :“ 小殿下回去吧 , 陡下歇了 “
直到现在 , 那股浓重呛人的药味儿似乎还弥漫在鼻尖 。
钟宴笙回过神 , 际了际眼 。
考皇帝是觉得他在学着利用萧弄 , 所以很满意吗 ?
可是他绝对不会利用萧弄的 。
对于皇室而言 , 萧弄大概的确是一把锋利的好刀 , 或者说 , 在他们眼中 , 萧家就是皇室的刀 。
哥哥知道吗 ? 考皇帝那个无限纵容的态度明明就 …... 他肯定知道吧 , 他那么厌恨皇室 。
钟宴笙打了个寒喉 , 不敢再深思萧弄的态度 , 望向窗外 。
哥哥好像对云成有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 也不知道有没有派人把他的话带给云成 。
云成很小就被家中父母卖给侯府 , 跟在了钟宴笙身边 , 钟宴笙能愚到的最好的礼物 , 就是把卖身契还给云成了 。
云成现在肯定很高兴吧 。
不知道哥哥在做什么呢 ?
“ 说清楚 。“
周围死寂得好像没有其他活人了 。
云成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的走向好像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 但他很快就单纯理解成为一一看来定王殿下真的被得罪大了 , 看起来十分生气 !
前一阵定王殿下不就在京城大张旗鼓地四处搜查小少爷么 。
云成又咽了口唾沫 , 硬着头皮 , 开始讲述前因后果 。
一 … 少爷或许是从侯爷夫人那里偷听到了世子的事 , 便命小的去打听世子在何处休养 。
一 … 小的当时也没敢多听细想 , 就以为世子在长柳别院休养着 , 等到少爷身体恢复 , 小的就去租了马车 , 带着少爷去了长柳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