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活儿,最后,所有人将目光落到苏卫清身上,苏维民开口:“老三,你不是大学老师么?学的还是文学,你来看看怎么修复。” 苏卫清:“……” 他学文学怎么了,这也不是他擅长的地方啊。 “我不会。”他诚实摇头,但是嘛:“我徒弟会。” “那我回去拿相机来拍照,到时候让小东看看怎么搞。”黎善立即就回去取相机去,随身携带相机已经是他们的习惯了,毕竟苏卫清写文章,还是很需要灵感的,多走一些地方,多看看,多记录,是他和灵感邂逅的方式。 黎善有时候碰到病症也喜欢拍照留存。 尤其皮肤科方面的,她拍了许多典型的皮肤性状,有些照片甚至被选入了教科书呢。 一群人在院子里拍了一下午,起初还只是拍园子呢,渐渐地,就变成了拍摄人物照片,你和我拍,我和你拍,拍到最后一卷胶卷都没够,苏卫清又赶忙去照相馆买了两个胶卷。 一个胶卷十七块,在现在这个时候来算,已经是奢侈品行列了。 各自拍了全家福后,最后还拍了大合照。 一直到最后,邬玉年才将黎善拉到旁边去,小声地说道:“善善啊,你给我和你姥爷一人拍一张单人照。” 黎善愣了一 下。 随即心里就酸涩了起来,眼圈也有些红:“好。” 邬玉年拍拍她的手,笑的和蔼极了:“把我俩分开来拍,你姥爷那边你上点儿心。” “邬姥姥,你和姥爷拍一张吧。”黎善语气有些哽咽,她突然想起来,从刚刚开始,邬玉年和谁都拍了,甚至和苏维民都拍了,就是没跟张儒东拍,她心里有些不好受。 邬玉年立即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要不要。” 她和张儒东不过半路夫妻,虽说扶持几十年,可这些年也只是搭伙过日子,要说感情,亲情肯定是有的,但夫妻情却是没有的。 她从始至终,都只把张儒东当成大姐的丈夫看。 “你给我拍一张正面的。”邬玉年的笑容很坦然,却看的黎善心酸:“以后把照片给红梅,这几个孩子,我最疼红梅了。” 连偏心都偏的十分坦荡。 “好……” 黎善吸了吸鼻子,牵着邬玉年到了晏安国买的那俩院子门口,拿着张凳子给她坐下,给她拍了一张笑容灿烂的照片,张儒东则自己拿着凳子,跑到黎善他们那个小院的门口拍了一张。 和邬玉年放心不下小闺女不同,在张儒东心里,早死的大闺女才是他一辈子的牵挂。 笑容在照片中定格。 从胶卷变成照片需要的时间很短,但要凑上人家照相馆的老板大批量冲洗,前后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拍照片的时候,每个人都洋溢着笑容。 可当照片拿到家的时候,邬玉年却已经变成了挂在墙上的画。 夫妻俩才回了京城不到一个月,就接到电话,说邬玉年无疾而终了……是的,无疾而终。 明明前一天晚上,还陪着张红梅吃了红枣粥,夜里就神色安详的断了气,张儒东跟邬玉年一直分床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人不在了,连尸体都僵了。 张儒东立即跑出去喊人,听到脚步声后,也再也忍不住地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夫妻俩接到消息又立刻从京城赶回家,至于苏小楼,她已经重新进了项目组,暂时是回不来了。 夫妻俩是深夜到家的。 回来后甚至都没回去放下行李,便直奔医院,这会儿张儒东已经有些认不出来人了,他鼻子上插着呼吸器,胸膛微微起伏着,眼睛却不停地四处寻找着,仿佛在寻找着谁似得。 黎善只看了一眼,泪水就汹涌而出了。 上辈子她没能见到姥爷最后一面,从滨省飘回来,也只看到了姥爷的葬礼,所以她压根不知道姥爷死之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善善回来了。”照顾张儒东的是陈芬。 邬玉年带大了张红梅,在张红梅心里,邬玉年就是亲妈的存在,邬玉年死了,张红梅肯定是要忙活丧事的,范琴又是家里的长媳,也得留在家里主持大局,郭小婷刚到了琼州岛,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接到了噩耗,这会儿才买了火车票,还没上火车呢。 陈芬眼睛 红红的,俨然是哭了一场了。 她自从嫁进门来,公婆便放了手,任由她帮衬娘家,也从未说过一句半句,孩子们到了爷爷奶奶那,也是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这个当媳妇的,也念着公婆的好呢。 这一下子,婆婆死了,公爹病了,她看着丈夫伤心的模样,也跟着哭